她扣了扣手指,尴尬开口:“墙太薄了,不隔音......”
“原来你也知道不隔音啊!”余正青越说越气。
“还有,赵休他们哥几个,不歇在县衙还好,但凡他们在,你知不知道,那呼噜声,震天响!本官还以为谁家的牛闯进咱们县衙来了!”
谁家的牛......
沈筝耳边仿佛响起一声声牛叫,她想笑又不敢笑,使劲咬着嘴唇。
她瞌睡一向很好,是下雨打雷都基本不会醒,一觉睡到大天亮的那种,自然没有感受到余正青的痛苦。
余正青看她憋笑,转头找到余时章告状:
“父亲,您说说,她这县衙,是不是您为官几十年,见过最破的县衙?”
“咳。”余时章端茶喝了一口,抚须说道:“你这问题,老夫回答不了。”
余正青与沈筝面面相觑。
怎就回答不了了?
下一刻,他们便听余时章颇为傲娇地说道:“因为本官为官几十年,除却京兆尹,从未下过县衙,沈筝......还是本官见过的地方官中,官阶最低的......”
余正青:可恶,又被他爹装到了。
沈筝:感觉走在路上被人踹了一脚。
余时章瞧着沈筝牵强的笑,又开始安慰她:“你也莫灰心,自古至今,官场便是男儿的天下,如今你能挤进来,还能从中分一杯羹,已然是天下女子的表率。”
他对沈筝这么高的评价,一是鼓励,二是她如今的成绩,确实诸多男儿都比不上。
且这两日相处下来,他对沈筝的印象愈发好起来。
余时章不用猜都知道,她初到同安县时,百姓绝不可能如此簇拥她。
站在百姓的视角来看,本就破旧不堪的县城,莫名其妙来了个女县令,说风凉话的、不服气的、等着看她笑话的,定当不少,所以如今的一切,都是她努力的结果。
成绩斐然,深得民心,却不骄傲自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