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正青笃定点头:“父亲说得是。”
余时章不乐意了。
“想让我去帮忙题字,就直说呗,我还能将她骂一顿不成?整这些弯弯绕绕的。”
余正青笑道:“儿子觉得,沈筝也是怕劳烦您,毕竟这世上的字,可不是一个两个或是一百两百。”
他没说的是,您这把年纪了,若是干不动,半途撂挑子,那印出来的书,不是更加不伦不类吗?
余时章被他这么一说心中好受些了,但还是拧眉说道:
“她不请本伯,本伯如何去?”
哟嗬——
余正青挑眉。
还摆起架子来了。
他一捋袖子,道:“这有何难,儿子这便给她去信一封,保管她将您风风光光请去同安县。”
余时章意动,拿乔问道:“会不会太过了?”
他其实也挺纠结的。
但觉得自己上赶着撵过去,确实挺丢份儿的。
“不会。”
余正青面露诚恳:“这是父亲您那手字,该得的待遇。”
“咳......那你便给沈筝去信吧,记住,不能透露丝毫这是我的意思。”
余正青向他投去一个放心的眼神。
“儿子心中有数。”
余正青说干便干,提笔写信。
余时章在一旁监工,时而满意点头,时而指着要他改。
几次下来,余正青嫌他烦了,将桌上信纸一推。
“要不您老自己写吧。”
“你说甚?!”
余时章瞪大了眼,“你什么字,我什么字?我的字一写上去,准露馅。”
好好好。
余正青气极反笑。
我的字不是你一笔一划教出来的吗?!教歪了能怪谁!
余时章轻咳一声,知道自己有些骄傲过头了,替自己找补道:“其实我也不是非想给印坊题字。”
余正青不明所以地笑了一声。
余时章见他不信,又说:“只是咱们既决定了要站队,那题字,便是眼下咱们最好的机会。不用咱们任何人开口,书上的字迹,便是印坊最大的底气。”
真别说。
余正青被他说服了。
他沉思片刻后,双眼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