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旦望向两侧。
眼下两侧都还有个拉纤的地儿,可再往前便是山崖,人就算上去了,又要如何拉?
根本不可能。
他脑中突然闪过一个想法,上前抓住把头手臂,问他:
“咱们能不能倒回一点儿,寻个平坦点的岸边停住?我上岸去寻人,咱们开始走陆路!”
甲板上的人越来越多,把头看了胡旦一眼,大喝下令:
“传令给后面的船只,扬帆!摇橹!缓缓回航!咱们再想想办法!”
他这一举,完全是用船上人的体力作赌。
有经验老道的船夫回忆着来时两岸,皱眉道:
“老大,咱们此行为了多带粮食,人手本就经过缩减。若想拉纤靠岸,咱们这批船,至少需要上百个壮年男子拉纤才行,咱们还是得倒回五十里地才行,我记得那儿岸边有纤夫。”
光靠人力倒回几十里地......少说也要两日。
把头感觉今日是自己职业生涯的最大挑战。
他们本来够谨慎了,猜测到昌南府洪流湍急,才选到了上游的禄州府靠岸,可谁能想到东部灾情竟还未回缓,眼下又开始泄洪了!
怎么办......把头呼吸愈发急促,手指微微颤抖。
眼下好像......只有让兄弟们拼命两日,回航高价请纤夫了。
“嘿!船夫!”
船只正在掉头,少年呼声从远处岸上传来:
“你们船上拉的可是粮食?你们这是在掉头?准备掉哪儿去?”
众人循声望去,因着船只离岸上还有一段距离,又在移动,导致他们一时看不清少年样貌。
他们能看见的,便是少年身下的高头大马,身上的银光甲胄,还有脑后迎风翻飞的马尾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