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生子,一家几代都在莫家干活,若那人敢说实话,那家中所有人都没了活路。
家仆替莫宗凯抵了命,莫父一直朝她施压,她出不了莫府,也找不到任何证据,证明思年是被莫宗凯关了起来。
对方无权无势,大家族中想遮掩这些腌臜事,太简单不过——有的是前仆后继的替死鬼,一条命不够,还有好多条命来抵。
“那......岳思远呢?”沈筝问道:“他怎么会......”
怎么会也死了。
“小女被关在家中,出不去。思远在外面,进不来。”莫轻晚抬头看着后院低矮的院墙,抬手道:“莫宗凯院中,也有一处院墙这般低矮。”
他翻墙了。
“思远想先将莫宗凯挟制住,再将小女带出去。可小女与他都不知,莫宗凯院中,何时养了两只恶犬。”
莫轻晚站了起来,面上的泪痕在日光下格外明显,“那两只恶犬站起来,比小女还要高。”
两只人高的恶犬,也是“饿”犬,若非身强力壮的习武之人,如何抵挡得了?
接下来的故事,莫轻晚再也讲不下去了,只说结果。
“思远翻墙入府时,有人在外瞧见。那人也听见了恶犬吠叫与他的痛呼声,事发后府衙仵作也检查过伤口,确是恶犬咬伤无疑,所以......根本无法给莫家定罪。”
这确实难以定罪。
人是偷偷进去翻的,狗是主人家养来看家护院的。
任谁听一耳朵,都觉得莫家没啥大错,顶多人道主义赔些银子,用不着坐牢,更用不着抵命。更何况莫家家大势大,而岳家两兄弟先后去世,家中连个替他们喊冤的人都没有。
但不得不说,莫宗凯院子里那两只狗,真的养得很“及时”。
莫轻晚睫毛上也沾染上些许湿意,她看着沈筝,鼻酸道:“那时您与余大人都不在柳阳府。若你们在,或许结局就会不一样了。”
沈筝自认当不得如此高的评价,她逐字逐句分析着莫轻晚所说之话,大周各种律法也在她脑海中打转。
“莫小姐,若事实真相真如你所说那般,弟弟岳思年的死,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