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姜北屿还有点幸灾乐祸,贱兮兮的笑着说:“冷将军,盘缠没啦?”
冷冽此刻只想拔刀砍人,奈何对着皇上又不敢发作。
只好闷声说:“此处乃天子脚下,想不到,盗匪竟如此猖獗。”
这句话的潜台词就是:“就在你眼皮子底下你都治理不好,还好意思笑我,反将他一军。”
果然,姜北屿闻言,嘴角的笑意瞬间僵住了。
他冷声问冷冽:“此处的县令是何人?”
冷冽:???
他就是一个带兵打仗的,问他?
怼是不敢怼的,只好硬着头皮说:“稍后臣去查一查。”
姜北屿看向冷影:“你也没追到?”
冷影说:“主上,这好像是一窝有组织的盗匪团伙,分工明确,一人抢,抢完就撒,门口还有人潜伏,都扮成普通百姓的模样,捡了钱就四下逃窜。”
旁边一个吃面的老伯淡定道:“外地来的吧,这伙盗匪专抢外地人,这位公子的打扮玉树临风,头顶的发冠又那么闪,一看就很有钱,应该是刚进店就被盯上了。”
秦晚问:“这的官府不管的吗?”
老头一边吃面,一边悠悠闲闲的说:“管,你得报官啊,官老爷问:‘抢你的的谁?长什么样,你得描述啊,这位公子看清了吗?’没凭没据的,官府怎么帮你抓人啊。”
冷冽蹙了蹙眉,晦气的摇了摇头。
秦晚也没想到,跟狗皇帝出来玩,居然遇到这种腌臜事。
马舒舒得知冷冽的钱袋子被抢也走过来了,听了半天说:“那他们是每日在这客栈偷盗抢劫吗?让官府的人潜伏在附近抓人不就好了?”
老头说:“你以为他们傻啊。打一枪换个地方咯。”
说完,面已吃完,老人在桌上留下面钱,起身离去。
冷冽心头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才不想追查此事,他新婚,休假呢,早知道刚才就吃个闷亏,让他们去抢好了,否则,等这个案子查下来,还怎么带舒舒去江南?
姜北屿沉吟了片刻。
“冷冽。”
“……臣在。”
“没你事了,去吃面吧,再不吃,面要坨了。”
接着,便带着秦晚一行人,走出了客栈。
冷冽怔住了。
方才最怕皇上交待他去查案子,可为何,这事没找他了又觉得哪里不得劲呢?
他本职就是一个带兵打仗的将军,查案的事也不是他的范畴,可不知为何,此刻,竟该死的觉得内疚?
当他抬起头,看见店门外,皇上一行人已经走得老远了。
他回到自己的桌前坐下,面果然已经坨了不能吃了,他“啪”的一下放下筷子。
“敢欺负到我冷冽的头上,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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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外,姜北屿和秦晚在大街上瞎逛,却没有上马车。
秦晚转头看向他:“这件事,皇上打算怎么处理?”
姜北屿说:“朕不便出面。朕不想刚离开京城,就暴露朕微服私访的消息,朕打算,先将此事交给影三千去查一下。”
毕竟,他是一个皇子时期,连偷偷溜出宫都会被父皇责罚的人,父皇自小就教育他要谨慎,由于他身份特殊,暴露行踪,很可能会引来刺杀。
秦晚说:“皇上有没有发现一个很奇怪的一点。”
“什么?”
“就是,这里的百姓似乎都对这件事习以为常,并没有人上来阻止,或者帮忙抓盗匪。”
“你的意思,是没有人出来见义勇为?”姜北屿问。
“对啊,我哥刚才坐的桌子,其实靠近里面了,方才,靠近门口的几桌客人完全有能力阻拦,却没有一个人这样做,哪怕事情发生后,店里的人也都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好像压根就没看到一样。”
姜北屿若有所思:“毕竟,这是一窝有组织的盗匪,或许,百姓是怕被报复?”
秦晚隐隐感觉到,还有些别的什么。
半个时辰后,冷冽大力敲响了县衙的鼓。
在姜国的地方官吏,从年三十到年初七是休假的时候,除非有紧急的事情,不升堂,不办公,但年初八以后就要正常升堂,冷冽敲了许久,才有一个县衙里看上去像是看大门的老头出来对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