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炼狱的一个恶鬼。
“于连,一个木匠的儿子,一心希望出人头地,但却无奈从军无门,最终选择了教会的道路。机缘巧合之下被市长看中,成了家庭教师,再之后做了侯爵的秘书,从而一路飞黄腾达,但是最后却……呵呵……”
亚瑟闻言笑着说道:“挫折都只是暂时的,不过这篇诗歌居然能把你这样有水平的诗人都打动了,看来它确实是很有水平的。”
从公正的角度来说,大仲马认为迄今为止他还没有创作出任何一本能够与《红与黑》相媲美的作品。
虽然阿加雷斯没有专门分析某个人类的兴趣,但是与亚瑟相处了这么久,他还是能从亚瑟的眉眼之间看出自己的这位小客户很不高兴、很不开心。
红魔鬼说到这里,便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红魔鬼品味着这段对于《红与黑》主人公于连的描写,就像是想起了什么陈年旧事,他津津乐道的呲着尖牙笑道。
不过和大仲马比起来,丁尼生的情况显然更糟。
这样的感情直接冲垮了近一年来他因创作《基督山伯爵》而建立起的骄傲心理防线。
为了表达自己对这部作品的喜爱,记忆力颇强的阿加雷斯甚至复诵起了小说中的章节:“他的两颊红红的,低头看着地。小伙子有十八九岁,外表相当文弱。五官不算端正,却很清秀,鼻子挺尖,两只眼睛又大又黑,沉静的时候,显得深思好学,热情似火,此刻却是一副怨愤幽深的表情。”
咔哒。
甚至于,他对这本《红与黑》的喜爱还要超过各位巴黎第二文社成员从法国一同给他寄来的雨果新作——《巴黎圣母院》。
但是这本名为《红与黑》的小说却让大仲马生出了不少惭愧之情。
亚瑟看到这里,立马明白了丁尼生的情绪为什么会那么激动了。
法国胖子把稿子往脸上一拍,既羡慕又嫉妒的大声叫嚷着:“亚历山大,瞧瞧你写的都是些什么垃圾!这才是小说,这才是文学!被维克托击败我可以容忍,但是这个司汤达先生又是从哪里蹦出来的?他能写出这种水平的作品,之前怎么会完全没有什么名气呢?”
什么?你为我们伤心?——你在为谁发愁?
总不是为我哭泣吧?请问,我有什么用处?
如果是在作战。
没话说,弗烈因德先生还能打仗。
也许还能砍断几个顿河哥萨克的脊梁。
但在和平年代——纵然我活上一万年,
我也只能把莫斯科鬼子骂一百年,然后死掉。
……
如果他们给我戴上镣铐,往西伯利亚流放,
<div class="contentadv"> 立陶宛的兄弟们就会看到我,并且会想:
这是我们高贵的血统,我们的青年在被人摧残。
等着吧,莫斯科鬼子!
等着吧,沙皇杀人犯!
像我这样的人,托马什,宁愿被吊在绞刑架上死掉!
像我这样的人——只能以死来为祖国服务了!
亚瑟看到这儿,禁不住向前翻了几页。
果不其然,他在第一页找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那位波兰之友文学协会向《英国佬》强烈推荐的诗人——亚当·密茨凯维奇先生。
下面还用隽秀潇洒的字体书写着他的座右铭——为了祖国、学识和正义。
而这份稿子,正是他的最新作品——《先人祭》的第三部。
毋庸置疑,这是一篇不朽的杰作,对波兰人来说,这是终究会被他们载入民族史册的伟大篇章。
但是……
对于俄国人来说,这部作品无异于犯上谋逆。
就算现在不是1831年,而是1968年,这本书也同样会在波兰遭到当局的强力查禁。
而对于刚刚经历了利物浦事件的亚瑟来说,这部作品究竟能否顺利通过图书馆出版部门的出版审查,他确实心存疑虑。
不过万幸的是,即便《先人祭》无法单独出版,但有赖于报纸杂志无需单独审查的规定,它至少可以在《英国佬》上以连载形式刊发。
偶尔持有一次与政府立场相悖的观点虽然不会有问题,但如果经常这么干,那么等到《英国佬》的出版许可状临近续期的时候,他们能否顺畅续签就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