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我上次与他见面之后闹得甚不愉快,母亲还险些责罚了我,这件事情没过去多久,母亲怎的这么快就忘了。”
她顿了顿,忽的笑了一声,清亮眸子直直看着白氏,不放过她脸上变换的任何一个表情。
“还是,母亲是故意不提起?”
白氏没想到季安宁会这么直接的把这话说出来,脸上一片惊讶尴尬之色。
但对上季安宁的目光,她还是强梗着脖子道:“那件事情谢公子已解释过,我们国公府又怎会是小肚鸡肠之人,再说了,是你对谢公子全无礼数,谢公子不但不怪罪你还对你一往情深……”
白氏苦苦劝说:“安宁,做人可不能得寸进尺。”
好一个得寸进尺!
季安宁放在膝上的手紧了又紧,一忍再忍。
最后还是压不下心中蹭然上升的怒火。
季安宁索性不再忍,蹭的一下站起身来。
“母亲,您这话可就说错了。”
她冷冷一笑,毫不客气地接住白氏的话头,慢条斯理地上前几步,在谢广知面前站定,随即伸出手来。
见状,谢广知愣了一下,眼底霎时划过一抹喜色,以为季安宁终于要对她服软,便抬手就要握住面前柔荑。
谁知他的手伸了个空,季安宁厌恶地躲开,然后迅速抽出他手中的绣帕。
在场的人皆是愣住,谢广知脸色涨红,下意识想要把帕子抢回来,但季安宁快步与他拉开距离,仿佛他是什么令人厌恶地洪水猛兽一般。
霎时,他的脸色阴沉下来,碍于如今事情的发展趋势,他只得狠狠咽下这口气,在心底怒骂。
季雨凝转身,扬起帕子:“得寸进尺的人可不是我,这谢广知心思龌龊,不仅对我出言不逊,言辞之中甚至有贬低国公府的意思,如今竟然还敢用这种腌臜手段想攀附我。”
“腌臜手段?”
白氏眉头紧皱,看着她,呵斥道:“安宁,凡事都要讲究证据,你空口白牙污蔑别人,我和你父亲可没这么教过你!”
“母亲莫急,女儿自是有证据才会如此笃定。”
她唇角微扬,勾起一抹晦涩笑容,下一刻,她扬声道:“带人进来!”
话音落下,门口便传来踉踉跄跄地脚步声,伴随着暖春压低的呵斥:“走快点!”
众人纷纷抬眸看去。
暖春率先上前,对着白氏和季安宁先后行了一礼,然后道:“小姐,那贼人已经找到,只是……”
她欲言又止地看了一下高坐主位的国公夫人,最后还是停住话头。
白氏愣了一下,正在这时,一个衣着狼狈的老妇人被仆人押进来。
蓬头散发,看起来实在邋遢,不经意抬起头来,白氏才看清了她的面容,放在桌上的手无意识地紧了紧。
怎么会是她……
老妇人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在地板上连连磕头,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大小姐,老奴一时鬼迷心窍打了坏主意,看在我在国公府侍奉多年的份上,求您饶老奴一命。”
“何况我上次与他见面之后闹得甚不愉快,母亲还险些责罚了我,这件事情没过去多久,母亲怎的这么快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