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若寒说着说着,便毫不客气地指责起来。
“有些事情我不想摆在明面上来说,安宁聪明乖巧,到底是哪里惹了你的不满,让你偏心至此!”
连连冷笑一声,她看着白氏不甘的神色和欲言又止地想要反驳的姿态,率先开口阻了话头。
“你偏心在前,还出声来指责孩子,身为母亲,果真是失职得很。”
“还有,我还未上府之前就听到了一些外面的闲言碎语,你薄待恪守本分的大女儿,反而骄纵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儿,终让其酿成大错,还不知醒悟!”
一番话说得难听极了,白氏脸色黑了下来,喉咙里像是吞下一只苍蝇一般恶心。
脸上神色变换莫测,却只敢呛声,不敢真的说什么难听的话还回去。
对季安宁她尚且能用母亲的身份压制住,以道德约束她,可对这小姑子,单凭嫂嫂一身份,而实际并无血缘关系,她倒是不敢用身份来压制。
心中忍无可忍,白氏觉得喉咙上涌上一阵猩甜,几乎要气得吐血,但也只敢冷哼一声,拂袖起身。
“妹妹这话说得难听,既然如此,我不管你们便是。”
说完后也不等大厅中两人有什么反应,抬脚便离开。
瞧着白氏吃瘪的样子,季安宁忍住唇角的笑意,往旁边椅子上坐下。
而另一边,长时院中。
白氏一踏进院子。脸上表情骤变,心中火气无处发泄,她随手拿起桌上茶杯狠狠摔落。
“这个贱人,竟然敢这么说我,我是这府上主母,她已经嫁出去了,凭什么还对我指手画脚!”
旁边嬷嬷连忙上前为她顺顺气,也跟着悠悠叹息一声。
“我最讨厌这季若寒了,如今搬得远了些不常回来还好,以前仗着和老爷关系好,每次回来都口不择言的和老爷说些什么,她走之后,老爷保准会狠狠呵斥我一番!”
言语中不知指责了她多少次偏心,还勒令她一碗水端平,要同等对待两个女儿,诸如此类的话。
白氏听多了耳朵都要磨出茧子了。
“若不是她从中作梗挑拨离间,我和老爷如何会离心至此!这么多年来吵了多少架,互相发了多少火。”
说起从前的事情,白氏简直气不打一处来,而如今季若寒回府,她故意不让人去迎接,谁知道还是有人走漏了消息,让季安宁出去迎接了。
想起方才姑侄俩的亲热画面,白氏微眯了眯眼睛,冷笑一声。
“季安宁倒是会巴结得很,脸上都笑开花了,这么快就把季若寒哄的找不找北,还一个劲儿的帮她说话,尽是气我。”
这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
不就是指望着季若寒替她操办婚事吗?
白氏冷笑一声,绕过地上的茶杯随便后随意在旁边椅子上坐下来,大喘了一口气,唇角勾起一丝嘲讽的弧度。
“而嫂嫂身为安宁的母亲,竟然连句话都不让安宁同我这个姑母说,怎的,你不愿同这个女儿亲厚,还不准她与我亲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