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凡人,辛勤劳作的农民,和窃取他人成果的盗贼,是不是农民更高贵,盗贼更低贱?”
老谢反驳道:“盗亦有道!”
“那也不能抹去你是小偷的事实。说得好像盗亦有道,小偷就还成高贵的了一样。”
老谢又说:“说不定人家也是生活所迫,你怎么知道人家的苦呢?”
“别…生活所迫,你没手,还是没脚?即便没手没脚,你也可以做乞丐,而不是做小偷。你嫌弃做乞丐丢人伤自尊,怎么就不觉得做小偷更折自身?
至少,乞丐碗里的铜钱是别人主动给予,小偷得来的钱是别人被动被窃取。”
穆寒蝉见二人似乎吵起来了,就默默离开了。他甚至有点后悔刚才刻意所说的话了。
临走时,又听到老吴说:“至于你说的那些姑娘,就更别说什么生活所迫了,也别说什么逼良为娼…,这个时代,只有自甘堕落…,没有什么逼良为娼。”
又说:“如果她不做青楼女能活活饿死,我就承认她是生活所迫。”
又说:“只要不是这样,都不值得被怜悯。并且无论她后面遭遇到什么不幸,也同样不值得可怜。”
穆寒蝉走后,老谢又说:“可是我就是喜欢她们…,听她们跟我讲述那些遭遇,遇人不淑。那时,我就觉得自己好有存在感,甚至同情她们的遭遇。”
“你你你…,算了吧!”
老吴有些气急败坏道,又说:“人家一晚上多接几次客,挣得比你一个月的都多。你还同情人家,你脑子怕是进水了吧。”
又说:“什么遇人不淑?她们自己都是不淑的人,能遇到什么淑人?
自己都是烂货,自然遇烂人咯?
并且将来她们退隐后,可能还要再祸害一批可怜人,可能就是你这种接盘侠。”
见老吴说话有些难听,老谢有些不开心。
气氛有些尴尬沉默。
好久后,老谢又说:“你总说她们装,但我感觉我给她们送东西的时候,她们是真的开心,真没有装,跟你说的并不一样。”
“卧槽!”
老吴似乎惊叹篷友的无可救药,气骂道:“你给我送东西,我也一样会真的开心。如果不开心,那就是送的不够。
但那对你自己来说,又有什么益处呢?”
“可是我就是忍不住。”
“所以你一年下来,一块灵石都攒不住。钱都花在婊子身上了。”
又似乎埋怨道:“还老是问我借灵石维持日常修炼和生活。”
唉!
老谢也叹了口气,但随后却是一言不发的沉默。
“当你从怡红院出来后,道路上的清冷和寒风,跟先前的温柔和迷醉,你不觉得落差很大吗?
你甚至穷的连包夜都包不起。或是要咬一咬牙。
前一刻钟,还在女人的温柔乡里感受着快乐。后一刻钟,就要抓紧时间回到营地里。因为明天还要继续干活。
在归程中,你心感凄凉。
因为你没有期盼。没有妻子在家为你做好晚饭,也没有儿女在门口等你,高兴的说道:啊,娘!快看,爹爹回来了。
道路旁张灯结彩,夜夜笙歌,似乎无分白昼黑夜。
只是可叹,
万家灯火,却没有为你等待亮起的那一盏朵。”
唉!
又是一声无声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