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咱们的行走路线。”
孟君泽接着说道。
“从长安到齐郡,有五条官道,以及三条商道可走。”
“咱们走的是雍豫商道,也是贤运民驿常走的商道之一。”
“但是……”
孟君泽话锋突转,指在地图上一个叫“留远镇”的地点,皱眉说道:
“当车队途径留远镇的时候,为了绕过秦岭山脉,咱们从雍豫商道离开,转向了这条无名山道,一路前行至此。”
“在整个行进过程中,车队都打着贤运的名义,与折威军和齐郡并无任何关联。”
“按理来说,这些谷昌余党,不该知道咱们的位置,更不该在此处提前拦截。”
“那么,他们为何会知道?”
孟君泽开口言道,语气凝重。
关千云问道:“那路引上的名字?”
孟君泽说道:“赵七。”
赵七是贤运的管事之一,从长安出发后,孟君泽使用的便是赵七的名义。
而在从长安出发之前,孟君泽每天都会更换行装与住宿的位置,确保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开。
孟君泽自认隐藏的极好。
以这群谷昌余党的情报能力,不该洞察到他的动向,甚至有时间提前埋伏。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周和关千云谁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群谷昌人没有这么大的能量,他们大抵是与某些人进行了合作。”
孟君泽伸出三根手指,猜测说道:“而他们的合作对象,或许有这三种可能。”
“第一,天机阁。”
“以天机阁的能力,想找到我并不是什么难事。不过,以天机阁做生意的准则,这种牵扯到齐郡侯府和折威旧部的生意,他们九成是不愿意做的,大概率也不会与谷昌合作。”
“第二,朝廷。”
“朝廷本身不提,主要在于不良人和内廷司这两处地方,不良人的话……”
说到这,孟君泽看了眼关千云,说掉:“不管是侯爷还是我,与燕首帅都有几分交情,不良人没道理出卖我。”
听到这,关千云松了口气。
如果孟君泽开始怀疑不良人,那他的处境就会变得非常尴尬。
孟君泽继续说道:“内廷司……李大总管是陛下的贴身太监,而侯爷年轻时曾与陛下同窗,与李大总管也算关交情颇深,当年折威军遇难时,李大总管是少有几个为折威军说话的人……他也没道理出卖我。”
“那么……”
孟君泽沉默了很长时间,缓缓说道:“最后……也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一种可能,或许在咱们内部……有对方的奸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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