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说,就不该叫姐夫当官,世袭的爵位吃不完喝不完,又何必去争那蝇头小利。”
屋子里,姜瑶一边说,一边得意的甩着帕子,“说来姐夫眼皮子也真是浅,陛下不过封他一个六品芝麻小官,他屁颠屁颠就去了,连手上的伤都不顾,如此倒跟那些没见识的寒门子弟一样。”
听着这些讽刺的话,姜舒绾稳稳的坐着喝茶,她下首的柳云烟却听不下去,阴阳怪气的道,“姜瑶姐姐这话好生无理,六品小官怎么了?嫌官小,泠玉哥哥又何必在屋里苦读,我瞧着泠玉哥哥秋试第二百名的成绩,搞不好连个六品小官都捞不到。”
“毕竟秋试一共就取了两百名举人,表哥第一,泠玉哥哥也是第一,只不过是倒数的。”
“你什么意思!你咒谁呢!”姜瑶拍着桌子怒了,“我告诉你,若不是考诗词那天风大雨大,我家夫君不小心弄脏了试卷,谁是第一名还未可知呢,难道你没听说,我家夫君秋试的诗词已经传遍上京城了?”
说到这里,姜瑶又得意起来。
裴泠玉几经努力才考了倒数第一,让她挺丢脸的,但现在裴泠玉写的诗已经传扬出去,名动京都,文人才子赞不绝口。
她敢肯定,若不是这篇诗卷弄脏看不清字迹没得分,她家玉郎肯定进前几名。
搞不好排名比裴宴之还高。
而且。
据她所知,连国子监祭酒大人,也就是裴宴之的老师都对那些诗赞赏有加。
“要我说,我家玉郎天纵奇才,诗仙附体,也不知是不是有人拦着,搞不好祭酒大人早收了我家玉郎当弟子。”
她一边说,一边瞟了姜舒绾一眼。
姜舒绾听懂了她的暗示,放下茶盏,轻声道笑,“二妹妹放心,若是祭酒大人有意,我和世子绝不拦着,裴家一门两府,哪有拦着自家人上进的。”
姜瑶冷哼了一声,显然不太相信。
不过她也没在这个问题上太做纠缠,只乐呵呵的重新坐下,捏了一块芙蓉糕在手上,眉飞色舞的说,“算了,拜师又是要挑吉时行拜师礼的,多费时啊,我家玉郎最近忙着准备春闱,哪有空拜师。”
“毕竟,我们也不像有些人,靠着关系拜了大师,秋试又得了一个好名次,本以为有多大才能,没想到一个六品就把他打发了,也不准备春闱,难道是自知才学不够,考不上春闱?”
这话,委实有些过分了。
柳云烟怨毒的盯着对面的姜瑶,这些天姜瑶天天往姜舒绾这边跑,一言一行,处处针对姜舒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