秩序守护者是你,红塔混子是你,19岁司鹊记忆里的红衣主教也是你,现在又遇见了你。
不过,这应该是最早期的徽白,仍是个少年。
小白道:“他姓徽,没有名。他的族内,每个族人要到成年才会取名。”她看向金发少年:“但没有名字不方便,徽,你还是取一个名字吧。”
金发少年拱了拱手,恭谨道:“师父给我起名就好。”
小白随口道:“那你就随我之名,叫‘徽白’。”
金发少年颔首:“是,师父。”
苏明安感到讶异,原来徽白的名字是这么来的。
徽白颔首,向苏明安微笑问好:“师兄好。”旋即侧身,向千琴问好:“师姐好。”
他的姿态有些拘谨,衣服也很破旧。
小白拍了拍徽白:“徽白的父母都是虔诚的曙光母神信徒。他的家乡很贫瘠,农作物难以长出,时不时有人饿死,他辛辛苦苦考出了家乡,考到了王城上学。”
“但他仍不满足,毕竟光是在王城获得一官半职,无法改变家乡的贫困。于是他投身教廷,以成为红衣主教为目标。我路过时,发现他身上的灵气极为丰沛,很适合创生,决定认他作弟子。”
苏明安神情复杂。原来徽白是“山沟沟里出凤凰”的身世。一个贫困少年从乡里考到了王城,又遇到了仙人眷顾,一飞冲天。
但唯独有一点很奇怪。既然徽白是司鹊的小师弟,那为何苏明安看过的一段记忆中,司鹊19岁入职教廷时看上去不认识徽白?
“只能等到后面才能知道了……”苏明安暗自思索。
……
【致司鹊:】
【你有了师妹和师弟。】
……
【致我的朋友:】
【我很喜欢这样的生活。】
【这让我感到,我是鲜活的。】
【——非常幸福的·鹊】
……
“【当派被打开,鸟儿们开始歌唱,这是多么美味的菜肴,摆放在国王面前……】”星夜下,徽白躺在草坪上,用温柔如羽毛般的声音讲故事。
柴火噼啪,千琴将刚烤好的手指饼干取出,放在她亲手制作的青柠可乐边,递给苏明安。
“喏,刚烤好的,师兄第一个吃!”
山上的草坪很软,苏明安咬着饼干。他嗅到白日阳光残留的味道,夹杂着星点小花的香气、手指饼干的麦香、火堆炙烤面包的气息……
星空浩瀚遥远,地平线广阔无垠,仿佛陷入了一个毫无争端、毫无痛苦、唯有温暖与柔软的世界。
时间在苏明安眼前过得很快。
三个人扶持着成长。
千琴喜欢做各种饮料,瀚海花梅子汁、太阳叶苏打水、月光清露……尤其是她亲手做的青柠可乐。她还喜欢写诗,她说,她要做一位充满诗情画意的骑士。
徽白喜欢讲故事,类似《笼中鸟》、《断头皇后》的故事,被他讲得津津有味。小白不负责他们吃喝,都是徽白辛辛苦苦下山买食材、狩猎、洗碗,细心做好给他们吃。
上午接受小白授课,下午练习创生,晚上休息。他们经常围在一起品尝千琴的饮料,听她新写的诗,就着清冷的月光,俯瞰神山下的灯火人间。
转眼,一年过去了。
苏明安在极为短暂的时间感知中,很快融会贯通了许多以前根本不会用到的知识,比如花艺、茶艺……这让他感觉自己正在重新变得柔软,成为一个“人”,而非一座冰冷的机械。
艾斯达妮公主传来消息,皇权斗争步入白热化,请求“未婚夫”苏明安下山帮助。
“师兄,我们一起去吧。”徽白和千琴立刻跟了上来。
这是苏明安第一次正式走下神山。
艾斯达妮公主的威望如日中天。苏明安是最强的C级创生者,又是仙人弟子,只是出了个面,就奠定了公主的胜局。
离开王廷后,徽白立刻提议:“事情办完了,不急着回神山,我们在王城玩会吧。”
千琴点点头:“好啊。”
徽白是个很会玩的人,他雇了猫车,带二人逛集市。千琴拿起一个打火机,惊讶地看着火苗飞舞,吹了口气,险些烧了徽白的头发,她连忙给徽白买了一条银色的发带作补偿。徽白毫不在意,慷慨地买了一柄剑鞘回赠千琴,又送给苏明安一大袋小麦蛋糕。
他们哈哈大笑,品尝了馄饨摊的招牌鲜肉馄饨,吃了街角点心店的绿豆饼,又喝了说书摊的茶水,驾着猫车去占卜。
千琴还说,下次要去吃王城最好吃的同庆楼,里面的菜肴一个比一个精致。
车轮滚动,扬起喧嚣的笑声。
星夜璀璨,天鹅绒的幕布席向远方。
“你知道吗,师兄。”回程的路上,千琴坐在猫车上,忽然睁着大大的黑色眼睛,侧头看向苏明安:“师父收我们为弟子,是要我们协助她完善一个叫作‘世界之书’的东西。”
“世界之书?”苏明安知道这是什么。
“嗯,一本收纳了天下所有剧忆镜片的书,为了对抗未来会出现的一个大坏人——万物终焉之主。”千琴点头。
“罗瓦莎的剧忆镜片都有几百万个了,还要更多吗?”徽白啃着香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