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佩云被“倒贴”二字刺得勃然大怒,她声嘶力竭地诘问:“荥阳王你为了太叔掩盖罪责,竟用这种话来污蔑我一个弱女子,你究竟是何居心?”
司马玄陌两手一摊:“本王与你从未见过,朝堂之中这么多王爷,与本王年岁相仿的也有,你怎知本王就是荥阳王?”
“莫不是早早就把本王的信息搜罗起来,准备坑完殿下再坑本王?本王先声明,本王接受不了你这副尊容。”
刘佩云气急败坏,还想再吵,长孙焘却不愿把朝会的时间浪费在刘佩云身上,拱手道:“陛下,臣怀疑此女受人唆使,欲图往臣身上泼脏水,既然此女坚称自己是刘将军之女,不若请刘家的人来辨认一下如何?”
刘家靠刘孝杰撑着门庭,族中子弟自然没有参与朝会的资格,找刘家人可找宫中的贤妃,也可以去宫外把刘家人宣进来。
元武帝为了避免横生枝节,命人去请贤妃以及刘家人。
律典明确规定,但凡有击登闻鼓,不得以任何理由拒绝受理,更何况事关储君名誉,就算元武帝明知这是一场闹剧,也不得不耐心性子结束它。
刘佩云听闻元武帝的决定,却完全不紧张,她是如假包换的刘佩云,自己家人怎么可能会认错?
她回想起神秘人答应她的事,只要她能把屎盆子成功地扣到太叔身上,她便能得到治疗毒疮的药。
想起那日在太叔妃面前的屈辱,她恨得几乎咬碎一口银牙。
她暗暗发誓,待容貌恢复后,她势必要把那份浸入骨髓的屈辱加倍奉还。
可她却忘了抬头看看,这满朝文武戏谑与讥讽的神色。
她原本,就不配出现在这里,赏她一块可以下跪的地方,不是因为她刘孝杰之女的身份,也不是大伙真的信了她,而是因为她击响了登闻鼓。
长孙焘负手站立,一派淡然的神色。
风先生抱着笏板闭眼假寐,陆明邕失了功力,也觉得乏得很,眼皮不停打架。
没有人因为此事而担忧,哪怕一脸忧色的司马玄陌,也是在纠结要怎么布置荥阳王府,好迎娶他温柔善良的王妃。
很快,贤妃先一步被唤来,她恭敬地行礼,也不敢抬头打量四周。
元武帝掀开眼皮,淡漠地道:“贤妃,你妹妹刘佩云说太叔非礼了她,这事你可知晓?”
贤妃一怔,随即立即摇头,小心翼翼地道:“回陛下,此事臣妾并不知晓,家妹向来进退有度,怎么会说主动说出这样的胡话,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