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畹眼眸一转,道:“畹儿适才说,这个夫人已经把主子迷得神魂颠倒了……”
“不仅不理正事,连功法也没有继续再练了。除此之外,主子为了试探夫人的心意,还用火鸟羽伤了自己。”
“因为他不肯继续练功的关系,身体已经虚弱得不成样子,却还要运用所有的功力,来维持那副年轻的容貌。”
“再这样下去,主子就算是不死之身,也会因为油尽灯枯而彻底沦为怪物,那只怕比死了还要难受。”
红姜面色大变:“你说什么?!”
九畹又是一声婉转的长叹:“师父,主子为了和那个楚小茜过平凡人的日子,已经快要不行了,再这么下去,主子一定会因楚小茜而彻底变成怪物。”
“可惜那楚小茜太能装了,明明就没有忘记过往,主子却还坚信她所说的一切。”
“我们豁出性命都得不到主子一个奖赏,她却一举手一投足,就让主子心甘情愿把心捧过去。真是不公平啊……”
红姜彻底不淡定了,她起身抓住栅栏,情绪十分激动:“楚小茜果然没有忘记前尘?”
九畹缓缓点了点头:“师父,我便是一个完全将前尘旧事遗忘的人,我与楚小茜的状态有何不同,师父应当清楚才是。”
“那狡诈的女人,一看就没有遗忘前尘,可她偏偏会借刀杀人,用主子帮她清除一切障碍,只可惜主子竟一叶障目,对她深信不疑。”
红姜在最初的情绪激动后,渐渐冷静下来,她冷笑一声:“说来说去,你就是在楚小茜那里吃了亏,所以才来我这里,想要借我的手去对付楚小茜。”
“可笑的是,如你所见,我也只是个可怜的手下败将,自身难保,又能做什么呢?”
九畹笑道:“师父一生为主子坚守,甘愿为主子奉上一切,其实这出云,还有主子手底下的人都是师父的,只是师父心甘情愿献给主子罢了。”
“主子将师父下了寒牢,若非师父自愿呆在此处,这里又怎会困住师父?”
“男人薄幸,师父在这里等主子想起您,这怎么可能呢?主子满心满眼都是如何哄夫人高兴,他怎会想起夫人以外的人?”
见红姜面色煞白,九畹继续道:“畹儿把这些事情告诉师父,固然有私心,但畹儿从小被师父养大,知晓师父对主子的心思。”
“师父可受寒牢之苦,可甘愿受主子惩罚,但一定不想看到主子为了别人失去一切,毕竟,主子是师父心心念念一辈子的人。”
红姜紧咬下唇,许久,她才冷冷道:“畹儿从来都是个可怕的女子,你这份心思不输昔日的白漪初,而你这份心机,却比白漪初厉害多了。”
九畹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