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设想,让骆斯年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惶恐。
他从来没有觉得家破人亡居然会离他这么近。
近到如今看骆非舟就像在看刽子手。
骆斯年心里升腾起了一丝厌恶。
冷静过后,他看向纪云棠,眼神坚定道:“三皇嫂,我想明白了,与其等到兄弟挥刀向自己的那一天,不如站起来提前反击。”
“他们根本就没把我当弟弟,那我也不必再顾及这所谓的亲情了,我愿意跟骆非舟断绝血缘关系,以后唯三哥马首是瞻。”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脸上神情十分坚定,坚定到纪云棠以为他在说入党宣言。
她嘴角抽了一下,伸手拍了拍骆斯年的肩膀,“弟弟,你还是太年轻了!”
“我只是说让你看清如今的形势,并没有说让你跟骆非舟断绝血缘关系。”
“再说了,皇家的血缘关系是你想断就能断掉的吗?”
“你三哥尚且没有跟他们断绝关系,你也不必摆出一副和他们老死不相往来的表情,毕竟都生活在京城里,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
“有时候做人不要太过死板,装的虚伪一点,聪明一点,见机行事,他能坑你,你也能坑他们,正所谓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在自己实力不如对方的时候,不要硬碰硬,先摸清楚对方的目的和为人,再选一个合适的态度和他们相处,心中有防备,人就能少吃亏。”
纪云棠说的顺溜,骆斯年听的认真。
他感觉,今天纪云棠又给他上了一堂名叫为人处世的大课。
他听完这些话,觉得自己收获颇丰。
再一联想到之前自己将所有心事都写在脸上的样子,骆斯年顿时觉得自己吃了那么多的亏,不是没有理由的。
实在是因为他太蠢了,又太容易相信别人,导致每次被坑的都是自己。
骆斯年只感觉一股压抑许久的怒气从心口涌了上来,让他十分憋屈。
他想都没想,对着骆非舟的肚子就是一脚,只把对方踹的喷出了一大口血。
骆斯年吓了一跳,他看着鼻青脸肿的骆非舟,生怕自己这没轻没重的一脚把他给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