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有人答了一声。
玄英自己拿着帷帽大步走出殿,后面跟着亭儿和扇儿,三人往外廷去。
“皇姐!”刚跨出内廷便看到一个明黄的身影。
“昭儿?”玄英不确定地叫了一声。
“皇姐!我昨日便想去看你,可到有空闲时天色已晚。”楚昭看着她热络道。
“无妨,皇姐明白!”玄英借着灯光微笑着看他,他长得还是很可爱,跟父皇一点儿不像恨都恨不起来。
“皇姐!委屈你了!”楚昭有些过意不去也有些心疼她,父皇让她辅政定是为了大周,这本是他的责任,如今却要连累她。
“你知晓就好,我相信你日后定会是个好皇帝,无需我也……”玄英说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
“我定不让皇姐失望!”楚昭不待她说完赶紧承诺,快速转身。
“走吧!”
“……”此刻,玄英还是不甘也不想认命。
她将自己逃离出去的希望寄托在了文武百官身上,心里不断祈祷:“看你们的了!千万争气啊!”
朝堂上,跟玄英想象的满朝文武对她这个坐着上朝,除了江淮王离皇帝最近的女人口诛笔伐的情景完全不一样。
终于有大臣鼓足勇气提了一句:“启奏陛下!臣以为长公主实在不堪辅政大任。”
玄英隔着帷帽似乎从他身上看到了希望,认为她想象的要来了。
结果满朝文武中唯有他是一股清流,其他都成死水了没一点儿动静。
江淮王和她这位皇弟新登基的永嘉帝同时来了一句:“先皇旨意,不可违。”
他便没声了,其他大臣面面相觑之后都低下头不敢再提。
玄英在心里暗骂他们怂,不是文死谏吗?这些人怕什么?文人风骨跑哪去了?对得起他们的俸禄?
其实也不能怪他们,她的父皇二十岁登基,能文能武,在战场上立下赫赫战功,杀伐果断,雷厉风行,文武百官无不敬畏。
“陛下!我认为这位大人说得甚是!”玄英只能为自己争取。
“那皇姐认为是父皇不对?”楚昭问,他比玄英还小三岁多,脸上稚气未脱,平时看上去很好欺负,此刻坐在龙椅上也有了几分不怒自威,与方才那般温和的模样判若两人。
“父皇”又不是神仙,玄英还没说完便觉得嗓子一紧浑身发硬,动不了也说不出话来了。
这感觉太熟悉,被点了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