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轩从墨箫的营帐里出来之后,手里染着血的刀哐当落在了地上。
他站在原地,微微仰着头看着太阳,许久不曾挪动一下。
陆安就站在他的身边,也不催促,等了好一会儿,拓跋轩睁开了眼睛,似乎是自言自语一般,喃喃的说:“我今日的选择,是对的吗……”
陆安看了他一眼:“不管对不对,你已经做了选择,再无回头的余地。”
“与其纠结对错,不如抓住眼前的机会,好好的与陛下合作,把能拿到的东西统统拿到自己的手里。日后,你的国家,你的百姓,都在你的治下,是好是坏全由你决定。”
陆安说完这话,便没再吭声,带着拓跋轩往他自己的帐篷走去。
拓跋轩跟在陆安的身后,脸上的神色也逐渐变了,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坚定起来。
他的父王,横征暴敛,根本就没有治理国家的能力,老百姓在他治下压根儿没有好日子过,饿死冻死者不计其数。他的兄长,根本就是个酒囊饭袋,一肚子的隐私算计,为人狠辣暴戾,人命在他眼里不过草芥。
国家落在这对父子手中,苦的还是百姓。
他就算不和墨箫合作,这场仗,他的父兄也赢不了,还会葬送更多的性命。
他和墨箫合作,不是在叛国,而是在救国。
他要把水深火热的百姓从父兄的手中解救出来,他要让老百姓过上能吃饱穿暖的安稳生活。他有什么错?他什么错都没有,错的是那对暴戾的父子,他们不配当这个国家的主宰者。
等进了帐篷,拓跋轩的心性已经在悄然间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陆安回头看了眼他的神色,就知道他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会一条道走到黑。
陆安让人送来一套将士的铠甲,放在床榻上,对拓跋轩说:“你的身份特殊,不宜现在就公开,因此你需要穿上咱们的衣服扮作我们自己的人,等出关之后,再让你表明身份。”
拓跋轩看了眼那衣服,本能的反感,但是他也知道如今的处境,沉声回答:“我明白。”
陆安点了点头:“在陛下的指示下来之前,希望你待在这个营帐里,哪里也不要去。”
拓跋轩有些不高兴:“你们就这么对待合作伙伴的吗?”
这是要将他困在这样一顶小小的帐篷里。
陆安没什么感情的扯了扯嘴角:“说笑了,咱们是合作伙伴没有错,但是也是敌人。”
“王子殿下就安心待在帐篷里就好了,需要什么,尽管跟我说就是,还请不要为难我们。”
陆安说完,对拓跋轩点了点头,起身走了出去。
拓跋轩跟在后面掀开帘子,外面立刻有守将拦住大门。
拓跋轩和他们对视一眼,什么也没说,默默的退回了营帐之中。
他闭了闭眼睛,在心里告诉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
墨箫现在防着他,情有可原。
等将来收拾了他的父兄,等他拿到想要的一切之后,再也不会发生像今日这样的事情了,到那个时候墨箫都要对他客客气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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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轩从墨箫的营帐里出来之后,手里染着血的刀哐当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