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海里蹦出失望,来晚了。
温冉为自己的想法脸红,她坐下,双手撑着脸颊,看着露台外的景色,出神。
颜望舒洗完澡出来时,就看见这样一幅画面。
她穿着渐变淡粉色宽松毛衣,下身是淡色羽毛亮片长裙,脚上一双低帮小白靴,她的头发懒懒的披在肩上,神色平静的看着外面。
颜望舒走路有声响,温冉听见了,转头看着他,脸上染笑。
颜望舒心情很好,摸了摸她头发:“这么早?”
“醒得早。”
他刚洗完澡,身上有股热气。
温冉突然收敛笑意:“洗澡也抽烟?”
颜望舒的表情,瞬间有些不能形容,僵了两秒才抢过话语权:“你这么想管我,得给名分。”
本以为温冉会害羞脸红,跳过这个话题。
但她却很认真的仰着脸看他:“给了名分,就能戒烟?”
于是他答应了:“能。”
温冉缓慢点了两下头:“知道了。”
这时候不是应该给名分吗?
颜望舒觉得好笑,抬手刮她鼻梁:“知道什么了?知道了?”
温冉没搭理他的问题,摸着自己肚子,柔柔的看着他:“饿了,还没吃早餐。”
颜望舒轻笑一下,语气纵容:“行——”
他一手揽住她的腰,把她抱着往前走了两步才放下:“走,吃早餐。”
吃完早餐,颜望舒开始办公。
下午,他仍旧有跨国会议。
都是法语,温冉听不懂。
晚上,两人看电影。
温冉有了上次教训,没选爱情题材电影,选了部讲传统手工艺的电影。
电影里,把传统手工艺的兴衰,刻画得淋漓尽致。
到了结尾,只剩苍苍老人落寞的背影。
温冉难免感慨:“这么美好的技艺,无人传承,是后人的遗憾。”
颜望舒看这部电影,是从商人角度去看的。
所以,他评说:“太固执,坚持虚无缥缈的原则,明明可以传承下去的。”
温冉反驳:“原则就是原则,我不太懂你口中,虚无缥缈的原则是什么意思。”
“不会给任何人造成影响的原则,不就是虚无缥缈的原则,坚持有什么意义?”
“确实不会给任何人造成影响。”温冉从颜望舒怀里坐起来,转身看着他,坚定道,“但,那是技艺的灵魂。”
“时代变了,不能一概而论,要会变通。”颜望舒凿凿问,“难道不是他无畏的坚持,导致这样的结局?”
温冉哑然。
她是站在传统手工艺人的角度,觉得维护技艺的灵魂重要无比。
她也明白,颜望舒站在客观角度,加上商人思维重视结果,追溯分析原因避弊而已,并没有恶意。
但她还是不高兴他说的话。
温冉小脸拉跨:“我们看问题的角度不同,思维不同,不用争。”
颜望舒注意到她的情绪,没说话。
温冉转身,摸到遥控器打开灯光,去穿拖鞋:“很晚了,我要回家了。”
她脚还没够到拖鞋,就被揽住腰抓回去。
温冉被颜望舒压在沙发上的时候,感受到他实实在在的重量,压得她喘不过气,她惊呼:“你干什么?”
他眸色森森,咬字很重地问:“那谁和你一样?”
“什么?”
“我们看问题的角度不同,思维不同,那谁和你同?”
“……”
他问:“梁子墨吗?”
梁子墨?
话题转的太快,温冉甚至反应了一下梁子墨是谁,反应过来后又在质疑是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梁子墨。
温冉就是觉得,‘梁子墨’三个字从颜望舒嘴里说出来,离谱。
然后,她反应过来他在吃醋,更觉得离奇。
但不安逸的心似乎因为他的醋意好了一些。
温冉想了想,淡淡的开口:“我不了解他,不知道他和我同不同。”
颜望舒刚要张嘴,温冉食指抵上去:“你要同我吵架吗?”
这话一落,颜望舒所有话憋回肚子里。
他坐起身,把人搂起来,刚才的神色消失殆尽,换上一种恣意:“我只想说一句。”
温冉故意摆着脸色:“什么?”
他拨开她脸颊的发丝:“你只需要坚持你想做的,其他的我都能帮你。”
“……”
他亲她额头:“冉冉,你不会有遗憾。”
他的意思是,她可以坚持他眼里那些虚无缥缈的原则,而他会帮她解决困境,不让她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