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万一!”他斩钉截铁的打断她,情绪又起来,身上的肌肉紧绷着,硬邦邦的,他说,“选择权在我手上,从来都是。把你所有的心思嚼碎了吞进肚子里,好好接受治疗。”
说完,他放开她,宽大的手掌捧起她的脸。
她的脸在他掌心,很小,小就显得脆弱。
还有她湿漉漉的眼眸,水盈盈的倒映出他的轮廓。
他低头吻她,唇有些颤抖。
然后,他很轻地说:“我陪着你,你会没事儿的。”
温冉的答案,颜望舒等了很久。
久到,他看窗外的那座雪山,都模糊了,她才点头,说好。
很久很久以后的某天夜晚,温冉睡不着,窝在颜望舒怀里乱蹭,惹得颜望舒掐住她细细的腰肢禁锢住,让她无法扭动。
他提醒她,分辨不出好意:“再蹭就别睡了。”
她安分片刻。
突然想起那天,在他怀里轻轻仰头,小声问:“颜望舒,是谁告诉你,我放弃温氏继承权,又放弃BNile股份的?”
颜望舒没睁眼,回答:“丈母娘。”
“嗯?”温冉有些理不清当年的时间线,问,“什么时候告诉你的?”
“你被绑架那会儿,你妈妈和弟弟不是去M国了吗?那时候说的。”
“哦。”
温冉恍恍惚惚的,只觉得那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
安静一会儿。
颜望舒睁眼,正对上温冉的视线。
夜色里,那么一点光线,她的眸就亮晶晶的,还对着他软软的笑一下,笑得有些好看。
颜望舒眉梢动了动,轻轻捻她耳垂:“所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在决定和我在一起之前,就放弃了那么多?”
温冉眨了下眼睛,眼神澄清无暇,如同当年:“这是我的事,跟你无关。”
温冉的本意是,她喜欢他,她愿意放弃那些去争取和他在一起的机会,这些是她自己的决定,是她自己的事。
不需要他知道,也不想他把这些看作是付出,从而左右他对她的选择。
她至始至终,从来想要的,就是他没有任何杂质的、单纯的爱意。
可颜望舒没听出这层意思,只觉得她又在气他。
但是现在的他们,已经不会为这些而劳筋动骨地去吵架争执。
岁月改变的是什么?
大概就是这些吧。
因为爱意已经成长为能挡风遮雨的参天大树。
但他有其他方式让她服软,让她软得一塌糊涂,全说他想听的话。
他掀开被子压过去,有些怨念,有些喘气:“你是真的不想睡。”
“啊~”她笑盈盈的推他,一点劲儿也没有,“不要~”
“嗯,听见了。”他曲解她,有笑意,“你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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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冉的病历被颜望舒拿到,发回国内,他要把温冉带回国接受治疗。
这件事,白伟良不同意。
他们都觉得自己安排的手术医生是最好的。
于是决定权落在温冉身上。
颜望舒泄气,落在温冉手上,相当于摆明了答案,留在M国接受治疗。
他刚想起身,被温冉抓住手指。
温冉抱歉地看着白伟良:“老师,我想回国接受治疗。”
白伟良气呼呼的走开。
这时,温冉捏着颜望舒手指,软软的靠着他:“你忘了吗?我不是说过,以后都会选你。”
是啊。
她说过。
不过,他以为是哄他的。
毕竟,她挺会哄人。
还倒打一耙,说他好哄。
除了她,可没人说过,他脾气好,能哄。
温冉和颜望舒回国,住进了医院。
专家来了好几波,根据M国那边的最初治疗方案,又研究改动,确定了最终的治疗方案。
温冉状态很好,能吃能睡,还能悠闲地在病房画设计图稿。
因为,所有人都是她的动力,她必须要很好才行。
手术前两天,温冉突然胃痛难耐。
因为要准备手术,很多药不能吃,她只能硬抗。
而且,她爸妈和白伟良都在,她并不想展现自己很痛苦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