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了摇头,不再多想,转身回了浣衣局。
李谦坐在马车上,把车帘撩了道缝朝外望。
王瓒和嘉南郡主居然扮了太监悄悄出宫来了浣衣局。
内宫的宫女、女官、嫔妃甚至是犯官的家眷被没籍发配的浣衣局。
难道他们是来探望谁的?
可这几十年,没有听说哪位嫔妃或是犯官的家眷被没籍发配浣衣局的啊!
李谦笑了笑,吩咐卫属:“我们也快点赶回宫去。”
卫属应声,抖了抖缰绳。
马车缓缓地朝着禁宫去。
李谦道:“等会你让云林来见我。”
卫属谨声应诺。
李谦跟着王瓒和姜宪的身后进了禁宫。
离午膳还有半个时辰。
李谦不由暗暗点头。
掐着点回来的。
看来这个亲恩伯世子爷并不是像京城里的那些官宦之后所说的那样碌碌无为!
而此时的王瓒已和姜宪回了御花园。
他耐心地等姜宪换了衣饰,打扮好了这才把她拉到了一旁道:“你跟我说实话,那个萧容娘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会像掉进了冰窟窿似的,整个人煞白煞白的,是不是那个萧容娘曾经得罪过你?不对,那萧容娘进宫就在浣衣局里,她怎么有机会见到你……要不就是她家里的人得罪了你……”
“没有的事!”姜宪打断了王瓒的猜测。
她从再世为人的喜悦中平静下来的时候就决定了这辈子要和赵翌分道扬镳,老死不相往来。至于两人婚约,在别人看来她大伯父立了这么大一份功劳,她和赵翌的婚事既是姜家的投名状,也是赵翌对臣子、世家的恩宠,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有什么变化的,她有了上一辈子的记忆,也没信心让家里的人站在她这边。
但这会儿,她却迷茫得厉害。
萧容娘还是那个萧容娘,却没有怀孕。
那赵玺是从哪里蹦出来的?
以赵翌的性子,赵玺肯定是他的亲生儿子。皇家子嗣,特别是皇帝的儿子,上玉牒是有一整套程序的,由宗人府和礼部管着。就算是赵翌,也不可能随便一指,就把个孩子记在他名下的。
如果这个孩子的母亲不能见人,在瞒着太皇太后,瞒着姜宪的情况下,这个孩子还有了皇宗玉牒,赵翌一个皇位还没有坐稳的小皇帝,得费多大的功夫。而以她对赵翌的了解,赵翌向来不是个有耐性的人,有爱心的人,他这样煞费苦心,对赵玺的母亲得有多敬爱才可能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