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谢观南常来住之后,季熠对悦庄的抱怨是少了,只是捕快日间都是要去衙门上值的,季熠一个人在家,若是不出门也就是在书房待的时间多些,他俩相携逛园子的机会倒并不多。住了那么久,谢观南认得庄子里各处的方向,但对园子里的山石树木或亭台楼榭还是只停留在眼熟的程度,他虽然陪着季熠踱步过来,但也坦陈自己学不来文人雅士走几步就赋诗一首那些花样,叫季熠别难为他。
“老头听到该扼腕叹息了,当年他盖这个庄子可找了不少能工巧匠,陇右道的睿王府都没这里讲究。”季熠不以为意,他把人带出来就只是想两个人能换个环境说话而已,诗词歌赋不过是助兴的玩意,谢观南开心,他就满意,别的都不重要,“睿王妃是江南道人氏,喜欢这种秀丽的园子,老头把人带到西南来生活,满心的歉意,所以希望造一个能让王妃想起故土的园子。”
听到这里谢观南下意识又四顾仔细瞧了瞧周围的景致,眼前这些建筑与置景他虽然看不太懂其中的奥妙,但好看还是知道的,也同他过去看到的江南景图有些许相似,想来当年确实是花了很大的心力。以谢观南对悦知风的了解,他在自己身上,无论吃穿住用一概都是能简则简,但他还是愿意为了所爱之人去精心准备这样一个地方,足见情深。
“老师对王妃真可谓用心良苦。”但谢观南却很少发现悦庄里有什么和女主人相关的东西,就算睿王妃过世有些年头,也不应该整个庄子里几乎一点她生活过的痕迹都看不到,思来想去理由可能只有一个,“王妃后来都不住在这里吗?”
“因为老师不在这里,她自然也一直是住在陇右的睿王府。”季熠把谢观南引到了湖心亭,这里临水有风,夏日的闷热便不觉明显,他们暂停了脚步选择稍停片刻,“我初来西南时被安置在这里,她在庄子上住了不到半年,就又回陇右去了。”
谢观南记得,季熠说过他少年时在悦庄并不愉快,和睿王妃的相处也不算和睦,但从悦知风的安排来看,他又是确实想要照顾好季熠的,不然也不会特地让王妃过来这里。
“老师当时在陇右?”谢观南问出口后就猛然意识到原因,悦知风不是故意只留王妃在悦庄,而是不得不这样做,因为从时间来推算一切都说得通了,“那些年陇右还有战事?”
季熠露出一个苦笑:“当时老师打的,就是吐蕃。”
(/84451/84451550/10100854.htm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