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若你将这两个孩子留下,那李温必然知晓没骗过你,如此,你们还要破罐子破摔,保不齐李温不会对……”
蔡神医欲言又止地看着楚稚。
楚稚握拳,恶狠狠地道:“我太了解李温了。”
他绝对不是担心孩子的真身被找到才搞了这样一出。
他能铤而走险做出这样被一眼识穿的事,那说明他已经走投无路。
他压根就不知道孩子的下落,孩子的死活!
或者说————
楚稚那双向来从容的眼里满是恨意地看着李温:“孩子已经被他害死了!”
蔡神医叹息一声,“他太不是东西了!”
蔡神医又道:“夫人,要同他撕破脸,或是?”
楚稚咬牙道:“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现在已经不是孩子死活的事了,而是她要为孩子报仇!
楚稚道:“我要让李温,血债血偿!”
蔡神医坚定地点了点头:“夫人是想?”
楚稚侧眼看向蔡神医,眼神里满是决绝——|
“他最在乎的,不也是那三个孩子吗?”
这一招,楚稚可是一步步踩着李温设下的陷阱走了四年。
她比谁都清楚,该如何反将一军。
楚稚站了起来,道:“将这两个孩子送到我爹爹那里去,至于李温……”
她不带任何感情地道:“绑起来。”
说完,楚稚拂袖而去,转身上了马车:“去王爷府。”
她不再等了。
事情发展到今日,楚稚算是彻底没了后顾之忧。
她做好了一起死的准备。
如枝脸色一变,总觉得隐隐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马车停在王爷府前,出来的还是那个管家。
那老管家笑笑,站在门外将人挡住,他笑吟吟地伸手,轻声道:
“夫人,香料呢?”
楚稚一愣,这才想起来还答应了谢妄香料。
楚稚道:“不日后就调出来了。”
那管家将手往回一收,脚下的位置没变,笑吟吟地拒绝了楚稚:
“王爷有令,在香料没做出来之前,不见您。”
楚稚蹙眉:“什么?”
那管家却不再说第二回,只笑道:“请夫人回吧。”
楚稚眯眼,望着那管家的笑脸,暗忖这香料的要紧性。
她抬手,一双眼望着那个管家,却是同如枝说话:“把料子给我。”
轻到几乎感觉不到重量布料落在她手心,楚稚将手收回,送到鼻间闻了闻。
那料子上的香味几乎快要彻底消散,需得仔仔细细地闻才能闻出那股淡淡的,淡到了极点的冷香。
闻出来的瞬间,楚稚猛地抬头,眼里满是震惊。
她好像明白,为何谢妄会在这个关节上让她调香了。
他早就查出了什么,也早就算到了这一切!
他憩在暗处观望这一切,时不时地出手摆正方向,诱导着她上钩!
楚稚道:“我要见谢妄,你就说我都知晓了。”
她有些激动,连声音都在颤抖。
那管家却依旧笑吟吟地,道:“夫人,香料好不好,王爷自有定夺。”
“还请夫人早日做出香料,也好早日见到王爷。”
楚稚颔首,叹息一声,说出了那个她曾经怀揣着憧憬之心亲自做出来的每一个香料。
无比熟悉,甚至都不用闻就能一个不落地说出。
楚稚道:“沉香,檀香,鹅梨,苏合油,蔷薇水。”
“去将这几样从我铺子上取来机。”
话落,如枝眼中闪过一丝震惊。
这……
这是鹅梨帐中香的做法!
四年前,楚稚调制出来准备新婚夜和李温用的!!
怎么,就到了谢妄手里了?
楚稚侧眼看向出如枝,意味深长地道:“切记,拿在我匣子最深处的那些。”
如枝更是惊得忙低下了头:“是。”
这匣子里藏的可不是什么香料。
而是楚稚那时未用完的香料,事发后,她便将这香料封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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