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沈连翘握紧玉狮子的缰绳,紧夹马腹向前窜去。马儿跑得太快,她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子。
脸红心虚,但更多的是着急。
东家……
她在心中默默唤道,你要好好的。
对我好的人不多,请你千万要好好的。
出城一里,渐渐有从旁侧跑来的马匹加入队伍。
沈连翘不认得那些人。
他们穿着不同的衣服,看起来各行各业都有。
但他们的目光都是一样阴冷,他们马匹的褡裢下,都露出兵刃的寒光。
出城两里,突然有斥候骑着快马迎面而来。
斥候一面飞奔,一面沿路报道:“邙山中有贼人出没,京城加强警戒!”
果然是邙山出事了。
孔佑的马回来得快,才让他们有时间准备,才让他们能赶在支援的禁军前面。
或许,朝廷会派禁军支援吗?
沈连翘和严君仆对视一眼。
他们都懂对方想些什么。
杨啸,是太傅杨秋皓的长子,官拜行军大将军,接替父亲,在西北迎击匈奴。
他身高七尺开外,肌肉虬结威风凛凛。因为正值壮年,且常在军中,故而体格健壮又勇武超群。
此时孔佑趴在地上,勉强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大将军。
他身上遍布伤口,而对方似乎毫发无损。
孔佑觉得,不是自己太弱,实在是因为他只是眨了个眼睛,自己就在埋伏里了。
果然不管提前做了多少功课,还是无法完全左右局势。
或许禁军已经在刘礼的率领下寻找自己了。
但杨啸不是一个人来的。
邙山里早藏着他亲信兵马,达万人之巨。
这些人一起出动的话,莫说是刘礼,就是整个皇陵,都能被他们拆掉烧火。
孔佑大口喘气,吐出喉中翻涌的血液。
“杨将军,”他寒声道,“不遵皇命私返京都,该以谋逆罪论处。”
“少废话!”杨啸声音粗犷,“还请世子爷交代,是如何蛊惑那些人作伪证,诬陷我父亲刺杀太子的?”
“伪证?”孔佑笑了,“当初我逃出驿站,亲眼见太傅大人带着兵马,把好不容易逃出驿站的太子府臣僚绞杀。你竟然,觉得他是冤枉的吗?不如将军用你那被大漠风沙吹瞎的心好好想想,你父亲何德何能,高居太傅之位?”
何德何能,自然是有功于陛下。
是从龙之功,是让陛下之所以能手握玉玺的功劳。
杨啸神情怔怔,突然一脚踩在孔佑后背上。
他不愿意想,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父亲是咎由自取。
“你说……”杨啸冷声道,“你想怎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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