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沉吟一会儿,只道一句,“人性如此。”
顾嫦缨宽袖下的手指摸索着,“若要我出手,可以。”
“可陈家主也不能袖手旁观。”顾嫦缨灼亮的视线像是能穿透他内心所想,她语气不容置喙。
“这桩生意,陈家主总要和我共同承担一些风险才是。”
陈棘冷笑,“你倒是一点都不吃亏。”
顾嫦缨含笑点头,“过奖。”
“……”陈棘眼角一抖,“记得你承诺的事。”
在他转身后的瞬间,脸上的怒意霎时消失得一干二净。
神情陌生的不似平时若表露出来的他,陈棘余光一瞥,面无表情的离开。
“喂。”
在陈棘走后,千里喊了顾嫦缨一声。
他眉梢狐疑挑起,“你一个炼气巅峰,要打一个先天圆满,你脑子没坏掉吧。”
“我可事先警告你,我们不是你的打手也不是你的下人,到时候你哭爹喊娘地让我们救你,我们可不会出手。”
顾嫦缨有些讶异,一副不理解他为何要强调这种理所当然事情的表情。
“这是自然,我自己的事为何要让你们来做?”
千寻原本想看到她不安甚至开口求助的模样,结果被顾嫦缨这么一回,嗓子里欲脱口而出的话像是熄了火。
顾嫦缨头也不回地离去,只见她招过张齐偏头吩咐着什么。
千寻看着她相比他们兄弟二人还瘦削单薄的背影,头一次生出茫然。
“哥,你说他从头到尾身旁只有那个没用的跟班,实力也菜得可以,他为何好像总是立于不败之地?”
千寻看了千寻一眼,抬手压在他肩膀上,怜悯道,“你想不通的,别浪费本就稀薄的脑子了。”
千寻:“?”
安边府的夜晚原本是热闹的,街边摊贩哟嗬声络绎不绝,赌坊青楼亦是灯火通明。
眼下却长街萧瑟,空气中隐隐翻涌着难捱的肃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