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钧抬指摸了摸脸颊,一触就有钻骨的刺痛传来。
“顾常!”
极致暴怒的怒吼传遍整座红袖楼,震得低下的悠扬琴声戛然一断。
始作俑者却直接捏碎了手里的茶杯,对上顾钧涨红的面庞面无表情道,“看来大哥还不知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我这人最厌烦的就是被人威胁。”
“你以为你握住了我的把柄就可以随意对我叫唤?”
顾钧深吸一口气,怒极抖着手指顾嫦缨,“好,好得很。”
“三日之后,我看你还能不能继续嘴硬下去!”
他愤然推门而出,张齐有些担忧地看了顾钧离去的背影,走到顾嫦缨身旁躬身问着,“小少爷,大少爷若是将此事捅了出去……”
“怕什么。”顾嫦缨拿起筷子,对着张齐朝顾钧刚坐过的位置点了点,示意他坐下。
张齐受宠若惊的坐下,顾嫦缨兀自夹起桌上的菜开吃。
“他好不容易抓到我的把柄,不先从我身上找回场子就不是他顾钧了。”
张齐疑惑,“大少爷大可将这件事捅给家主,您手底下的权利自然会交接到他手中。”
“别忘了,顾鸿还活着。”顾嫦缨放下筷子,见张齐也惶恐地要放下手中吃食,顾嫦缨抬手示意他继续吃。
“顾炎盛这老家伙看似不在意他,可实际却不然,顾鸿名下的商铺至今可没真正的转移到我名头下。”
“心疼的儿子变成了废人,做父亲的自然要尽心尽力地帮他兜底啊。”
顾嫦缨冷笑,“顾炎盛嘴上说着不会再夺走我手中的权利,可现在还打着借我的手将顾家商铺经营得风生水起,好保证顾鸿的余生。”
张齐张了嘴,半晌又合上。
他早就察觉,分明是同是自己的血脉,哪怕对儿子们之间有厚此薄彼,但是家主对小少爷刻薄得宛如对待外人。
小少爷从矿山回到安边府的一刻起便布满了杀机,曾是参与者的他最有实感,大夫人昔日的举措,他不信家主半点都不知。
张齐叹气,只是不断让食物塞满了嘴,似乎这样就能把那股气塞回去。
顾嫦缨回到顾府后,毫不犹豫地朝顾鸿的院子走去。
顾鸿猝不及防地看到她时,手里浇花的水壶哐当一声掉落地面,腿脚开始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