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尉道,“安边府有两家地头蛇,一为顾家,二为陈家。两家明争暗斗多年,陈家忽然出了一个大派弟子,地位一跃而上,至此霸占着安边府龙头的地位。”
“那顾常本为被贬到偏远矿山私生子,只因顾家要选未来的掌权人才被唤回,此子野心勃勃,要与那两位长兄争高下,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短短半年一跃他们头上,风头无二。”
唐尉不愧是江湖风闻之人,讲起话来同说书一样头头是道,“而后陈家两位少爷突然离奇暴毙,听闻有能人异士查出凶手就在顾家中。”
“消息传到入大派的长子耳中,那人两日前就赶回了安边府,冲上顾府问罪。”
“结果只见两位少爷,却不见第三位。”
唐尉神秘地压低了声音,“听闻那小少爷就是幕后真凶,无人得知其用了什么手段,也无人知晓他逃到哪里去,反正他高悬赏通缉令遍布整个燕郡,多少人盯着他。”
说罢,他感慨一句,“不知这位小少爷能够撑多久呢。”
安边府内,陈家留下的人披麻戴孝,在别院布置的灵堂里烧着金纸。
火光舔卷着印着金粉的一角,纸的边缘燃起火光后开始卷曲发黑,最终化作余烬四处飘散。
陈惊云踏入院子时,那原本就安静的空气仿佛多了一层沉甸甸的东西。
绣着精致云纹的铭黄衣角随着动作微微一晃,那清冷的面容让人辨不清所思所想。
下人们不由觉得紧张,这位大少爷自幼便于旁人有巨大的鸿沟,不论是性情,还是他那武道天赋。
虽说他离家数年,可这气势却越来越让人害怕。
“把这些都撤了。”陈惊云一开口,所有人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陈家最后一位长老瞪大了眼,“这……”
“死在自己家中的废物,有何资格受人祭奠?”
陈惊云目光冷淡地落在灵堂前的两座棺材前,从他嘴里吐露出来的话却让人无端寒凉。
“开棺。”
若放在外头,他的举止已然够惊世骇俗。
可如今陈家唯一的话事人只剩下他,底下无人敢吭声,匆匆将棺材抬起来。
那抬棺的下人只下意识一瞧,脸色一白,惊呼出声——
“怎么没了?”
众人上前,除却陈通的棺材留有缝补完整的尸身,另一个棺材却是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