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女儿,就该把她拉出来,跪在你面前道歉!”
“对,孩子不孝,就是打地不够!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拖出来打一顿就好了!”
吴爱秀一边在脸上抹着口水当眼泪,一边偷偷观察周围情形,眼见替她打抱不平的人越来越多,心中窃喜,哭得一声高一声低的,“我哪里敢打他们啊,我也只是想他们两个去跟我亲家说说清楚,道个歉,承认之前是胡说八道的,让我儿子这门婚事顺利办下来,我这辈子也就了了心愿了……我哪里还敢打他们呢……”
“你不敢我们帮你!我就不信我们这么多人还揪不出一个人来!走!进去找人!”
“走!”
被挑唆了的人义愤填膺,就要替吴阿秀出头,心想,也不跟这男人动手,这么多人只要冲进门去把女人抓出来就行了。
这情形,看得钟晓晓都紧张了,小声问,“林清屏,这可怎么办?这么多人,你爱人能应付吗?我们要不要帮忙?”
但是说完,钟晓晓其实也挺虚的,她和林清屏好像在打架这件事上也帮不上什么忙……
林清屏对于顾钧成的武力值是很有信心的,就这几个人,再来几个都不怕,唯一可以束缚他的是他的身份,他是不可能跟普通群众动手的。
“你们真的要过来?”
只见顾钧成从看热闹的保洁人员手里把拖把取了过来。
木头的拖把杆,还挺粗,得有林清屏小手臂粗了。
顾钧成将拖把往他面前一横,只见他背上肌肉一鼓,“啪”的一声,拖把杆儿应声而断。
那几个往前冲,打算冲进旅馆的人顿时停住了脚步,不约而同摸向自己的手关节,估量了一下,就这劲儿,自己的胳膊腿儿可经不起几下掰。
“咳咳……”之前叫着“冲进去”最大声的人,往后退了两步,劝吴阿秀,“这位大婶,我觉得你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还是商量着来比较好。”
吴阿秀一看,这就不行了?决定自己往里冲。
她双脚一跳就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就往里冲,“来啊!既然这么凶狠,你来打死我啊!林清屏,你给我出来!你有种做坏事,你就出来干脆打死我好了!乡亲们,不是我要在这里撒泼,实在是这两口子坏事做尽,难怪他们断子绝孙!结婚这么多年生不出孩子,就是做坏事的报应!林清屏,你这个不下蛋的鸡,你要遭报应的!”
顾钧成将断了拖把横在身前,形成天然屏障,无论吴爱秀怎么冲都冲不过去。
顾钧成看着吴阿秀撒泼的样子,眸色更是冷漠,“你说你对林清屏如何如何好,就是这么诅咒她的?”
吴阿秀一听,白眼一翻,无理却更泼了,“她要毁我儿婚事,害我林家断子绝孙,我还不能诅咒她了?我要咒她一辈子生不出儿子!你们两个没有人送终!林清屏!你给出来!”
顾钧成始终任她歇斯底里,只在她歇气的功夫插进来一句,“我说,岳母,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
顾钧成从兜里掏出个折叠着的牛皮纸信封来。
吴阿秀认字不多,但是“劳改”两个字是认识的,顿时脸色一变。
“这里装着的,是你儿子在首都劳改期间的表现,你要我念给大家听吗?”顾钧成举着信封,将信封下方印着单位的红字展露得清清楚楚。
认字且眼尖的围观群众立刻惊呼,“真的!真的是劳改队的字样!”
一时,围观群众里又响起了嗡嗡的议论声。
吴爱秀看看周围原本向着自己的人好像都变了脸,再看看顾钧成手中信封上刺眼的“劳改”两个字,脸色都白了。
“岳母,你不是跟人结亲,你是骗婚!”顾钧成字字掷地有声,“明明在首都劳改,你骗人家姑娘家里在闯事业,明明不学无术,高考试图舞弊,却骗人热爱读书……”
“什么?高考还舞弊?”围观群众震惊了。
顾钧成冷笑,“这个时候太晚了,如果岳母有兴趣翻旧账,而诸位也有兴趣听故事的话,明天一早我们就去县公安局,当年你给你儿子买高考题却上当受骗买到假题的案子,在公安局还能查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