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裹了斗篷裘衣,出了门冷风一吹,酒气一散,脑子就清醒了许多。
回去的路上,年清沅劝年景珩道:“日后看在娘的面子上,你也莫要再当面为难她了,最后反倒惹得娘也跟着不高兴。”
年景珩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不满地哼了一声:“你倒是会做好人。”
“什么叫我做好人,咱们私底下再怎么不喜欢她都罢了,闹到爹娘面前,总归不好看。你若是连这个道理都不懂,我再不跟你说便是了。”
年清沅这么说着,脸上露出了好奇之色:“我倒是想知道,你从前是在她手底下吃了什么亏,竟然对她这般厌恶。”
年景珩不屑道:“不过一个黄毛丫头,能让你三哥我吃什么亏。她最多也不过搬弄些是非,或者到你那不开窍的大哥二哥前告个状,挨点打罢了,这还不至于我记挂在心上。反正即便她不告状,那两个家伙总得找别的缘由来揍我。”
听到这里,年清沅不禁嘴角微微抽动。不过这也勾起了她的好奇心,年景珩性情豁达,又不爱记仇,到底是年婉柔做了什么才能惹得他这般厌恶。
但她再问,年景珩却顾左右而言他,怎么都不肯再说了:“总之,你知道这人不是什么好人便成。你和这人相处时千万小心,别回头被她害了都不清楚。”
“你放心吧,我都明白。”
听到年清沅郑重地应了,年景珩这才放下心来。
两人到了地方各自分开,各回各院去了。
年前最后几天过得反倒慢了下来,待抱琴居又扫洒了第三遍,终于到了过节的时候。
过节一大清早,年清沅便睡眼惺忪地被丫鬟们叫起来梳洗。
府里檐下都早已挂上了灯挂,皆用红纸糊就,门前也都换上了新的桃符。
虽然女儿家向来不被允许在在祠堂祭祖,但还是免不了帮着年夫人一道上下打点祭祀用的糕点牲礼,对外还要布设杂米粥,这一天下来,也把年清沅她们累得够呛,只有佟氏一人始终神采奕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