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韶十月怀胎生下了年家的嫡长孙,乳名瑞哥儿,大名已经传了书信让远在边关的年二亲自给起。她因为生产时又几分凶险,在床上休养了半个月才下床。
之后的这段时日,年清沅又多了一项新的任务:每日去逗一逗刚出生的瑞哥儿。
瑞哥儿生下来几天后,慢慢地就长开了。新生的小婴儿皮肤粉白,大眼睛水汪汪的,让人看一眼就心软了,莫说是她,就连先前嫌他丑的像个小猴子的年景珩都格外稀罕他,闲着没事就从外面买一堆新鲜玩意来哄瑞哥儿玩。
说起年景珩,倒也有件稀罕事,他最近整天往年府外头跑,不是和他从前那群狐朋狗友厮混,而是又有了新的骚扰对象——就是那个给温韶接产的女先生。
他整日跟在人家女子后面跑前跑后,说是要给人家帮忙。可人家是女大夫,用他一个大男人帮什么忙。
年家的女人们私底下坐在一块讨论时,觉得差不多家里又快要有好事将近了。
她们倒不看重女方的身份如何,只担心年景珩行事浮躁,说不定人家姑娘会不同意。
期间,嫁去了卫国公府的年婉柔也断断续续地传来了消息。
因为之前落水一事,卫国公夫人对她十分不喜。奈何人已经娶进门来了,只能捏着鼻子认了,不过对年婉柔还是没有什么好脸色。不过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以年婉柔那样的脾气,虽然卫国公夫人对她多有挑剔,但她竟然也容忍下来了。
或许是她讨好得当,时间一长,卫国公夫人的气也慢慢消了,婆媳二人相处的还算融洽。只要这两年她再在卫国公府生下一儿半女,站稳脚跟想来也是迟早的事情。
年家没打算让她一个出嫁女帮扶什么,只要她不给家里惹事,大家都要烧高香了。
当然,这些都与年清沅关系不大。
这一日她照常去温韶院子里看瑞哥儿。
年清沅进屋的时候,见到屋里跪了一个年轻的妇人,正在里头不住地给温韶磕头,声音凄怆:“求二奶奶开恩,求二奶奶高抬贵手,让我好好给瑞哥儿喂了吧。小的虽然有错,但看了瑞哥儿这样哭个不停,实在于心不忍啊。”
见年清沅进来,温韶吩咐周围的丫鬟道:“怎么还要我亲自开口,快把这人拖下去。”
两边的丫鬟应了一声,上前去把那个年轻妇人拉住,把她拖出去。
那年轻妇人自然不肯,可温韶身边的丫鬟都是从西北带回来的,原先出身军户人家的,手上都很有力气,还是连拖带拽地把她弄了出去,不让她再在主子们面前撒泼。
年清沅坐下来问道:“这是怎么了?瑞哥儿一向很乖的,怎么会哭个不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