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的时候,他会非常绣花枕头。
譬如,当纪繁音装作十成十的纪欣欣和他说话、看他的时候。
“今天准备去哪里呀?”她施施然地放下手问白昼。
白昼一言不发地指了一个方向:“画室。”
他说完没管纪繁音,拧动机车油门自己一个冲刺走了。
纪繁音抬眼去看,见到一家开在这个寸土寸金商场楼里的画室,名叫隐竹画室,听起来就逼格很高的样子。
她慢悠悠地往商场的方向走去,按照导航抵达画室,门口已经有个工作人员在等她:“纪小姐吗?请跟我来。”
白昼已经在画室里等,他正把画笔往外拿,拿到一半突然停下来打了个哈欠。
纪繁音看他强撑觉得好笑的同时,陡然想起来白昼其人虽然是个暴躁少年,但其实四岁开始学画,是个素描油画大佬。
说来说去,初哥的约会总是很纯情的。
“请进吧,”工作人员在门口停下,“这间画室今天不会有别人来打扰的,两位请便,如果有需要可以按铃喊我们的工作人员过来。”
纪繁音含笑向他道谢走入画室,白昼头也不抬地给她指了个位置:“你坐那里。”
这间画室看起来并不是白昼一人专属,四面靠墙的地方摆着不少旧画作。
纪繁音路过白昼身边时好奇地看了一幅,画上是没穿衣服的人体素描。
白昼不耐烦地抬起头来:“你磨叽什……”
然后他也看到了同一幅画,话音戛然而止,脸色逐渐黑化。
在他恼羞成怒之前,纪繁音先声夺人:“我可什么都没说。”
白昼咬牙切齿指着画室正中央那张椅子:“给我过去坐下,到你该装模作样的时候了。”
他顿了顿,又命令式补充:“别说话,坐着,其他干什么都行,别打扰我。”
“好。”纪繁音觉得这也挺省力的,她往椅子上一坐,半靠在椅背上打量了一圈考究且典雅的室内装修,迅速下了结论。
——这是给有钱人准备的画室,难怪白昼看起来是熟客。
她扫完了周围的环境,随手拿了一本绘画方面的书籍翻,认认真真地读完一章再抬头时,白昼已经沉浸在了作画中。
他的视线在纪繁音和画布之间时不时地移动,眉微微皱起,神情非常专注。
纪繁音干脆也托着书盯着白昼看。
纪欣欣养鱼当然也是有标准的,比如颜值家世都要过关。
白昼光凭这张脸都能出道风靡万千少女……如果不是他脾气实在太差、家世又实在太好的话。
“姐姐不看书了?”白昼突然问。
他问这话时正在低头换笔,语气自然平和得像是随口一提,显然是画得愣神了。
在白昼自己反应过来之前,纪繁音靠着椅子笑盈盈地接了他的话:“比起书来,粥粥更好看啊。”
白昼:“……”
他啪地捏断了手里的铅笔,脸色很难看地换了一支笔继续画,好像准备一声不吭地把自己刚才的又一次认错给掩耳盗铃过去。
——纪繁音和纪欣欣根本不一样!
可这一乌龙之后,白昼下笔的手感就怎么都不太对劲了。
正当他烦躁不已、无处发泄的时候,画室里响起了来电铃声。
白昼顿时找到了出气口:“谁的电话!信不信我扣你钱!”
纪繁音“啊”了一声,她微微蹙着眉用有点困扰的表情回答了白昼:“应该是时遇吧。”
白昼即刻跟被侵犯了领域的野兽似的一跃而起直奔纪繁音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