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扬州陆氏、吴氏、徐氏等门第,早已抱成一团,同气连枝,盘踞一方。虞氏虽后进,如今却也是掌中一指,休戚与共。扬州的官府,从各郡到州,早已为世家把持,遑论朝中大司农也是陆氏之人。县长放心好了,虞善岂是浅薄之辈,这等事,他敢做,必是早已深思熟虑。县长若不放心,可派人暗中查访这买卖的钱财去向,丛中获利之人,必不止虞氏一家。就算有人要告,那状子传不到州府便会被压下来。”
柏隆神『色』惊诧,道:“如此说来,无论在下愿不愿,此事虞善也定然势在必行?”
我微笑:“县长明智。”
“他早算得在下会这般行事?”
“也不尽然。”我说,“若县长不去找他,自然只有效仿侯钜,他可名正言顺地再将县长弄倒,换一个便是。”
柏隆:“……”
“此事,不知大将军知晓了当如何。”柏隆无奈道。
我淡笑:“此事,县长不必『操』心。”
柏隆看着我,目光复杂,少顷,道:“屏蔽的关键字怎会知晓这许多?果真是上天所示……”
我神『色』一整,摇头,一脸深沉:“县长,此事你知我知,切不可多言。”
柏隆『露』出了然之『色』,忙笑道:“在下唐突,莫怪莫怪。”
半个月之后,我收到了公子从雒阳传来的信。
那信封和落款,什么也没有写,开头也无称呼,写着“见信如晤”。但那字迹俊逸如故,我就算闭着眼睛也能认出是公子的。淡淡的墨香萦绕在鼻间,我几乎能想象,那或许是在夜里,他独自坐在案前,身形笔直而优雅,目光专注,随着笔尖落在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