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袭(上)

檀郎 海青拿天鹅 1802 字 5个月前

公子看着我,意味深长:“我非答应不可?”

“正是。”

“你求我。”

我:“……”

见我瞪起眼,他笑起来,灯烛下,双眸流光。

心中忽而一荡。

我也看着他:“你要我如何求你?”

公子没答话,扬起脸,在上面指了指。

我面上一热,心想了不得,都会撒娇了。身体却颇为听话的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公子皱了皱眉。

“就一下?”他不满。

我嗤之以鼻,也昂起头:“又不是甚大事,我堂堂公主,亲你一下还不够?”

公子也嗤之以鼻:“这般说来,我岂非还要谢恩?”

我全无廉耻:“正是。”

他忽而将我搂过去,在我的唇上狠狠吻了一下,未几,放开。

“谢恩过了。”他心安理得,“你求我的事,我便准了。”

我啼笑皆非,佯怒要挠他,他将我的手捉住。

“正事还未说完。”他说,“陆笈心思细密,要说服他,只怕还要准备一番。”

“说辞不难。”我说,“只消想清楚陆氏等的打算,自可水到渠成。”

他颔首,又道:“我等在他面前现身,若说碰巧将他救下,只怕过于牵强。陆笈非轻信之人,若他起了疑心,只怕反是不妙。”

我说:“你说他两年前在雒阳住过一阵,想来他也听说过我的事?”

公子一愣,似明白过来:“你是说……”

我笑了笑:“久闻陆氏常年供养神佛,在扬州城内外出资修建了不少宫观,想来全家上下皆虔诚之人。待我与那陆笈会上一会,必有好处。”

正午,太阳高悬。

海盐的码头繁忙照旧,船只排得密密麻麻,行人和拉着货物的车熙熙攘攘。

虞衍的船很好辨认,修得又大又豪气,一眼就能望见。

岸上,许多民夫正在往船上搬运物什,各色箱笼货物鱼贯而入,有条不紊。

几辆漂亮的马车停在不远处,车上下来的人被仆婢簇拥着,正在话别。虞衍的面容与上回所见相较,似是瘦了些。他的妻子陆氏生得颇为端庄,一边拭着眼泪,一边与面前一个衣着贵气的男子说着话。

不必猜也知道,此人就是陆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