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信送来要两个月,所以,写这封信的时候,她的信还没有送到林献身边。她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自己不该在信里闹小脾气,但是还是迫不及待地把手里的信拆开了。
这回,林献写了两页纸。
虽然说话还是之前那般言简意赅的风格,只是却开始说说西北的风俗,军中有些什么趣事,给她讲讲这时候天气有多寒冷。
看到最后,林献写道:“思吾妹久矣,下笔不知所言,盖古人言,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
傅挽便知道,林献并不是不想念自己。
他只是……惯来习惯忍耐罢了。
忍习惯了的人,就是这样。无论是什么情感,什么苦处,都是下意识去忍,觉得自己能忍。
傅挽对着信纸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怕被人看到自己傻笑,立刻捂起脸。她伸手取了笔,开始给他回信,说起家里有些什么趣事,坊间有什么新闻。
窗前养的小梅花长势如何,她正在给他准备冬衣和夏衣,等随着家书一起送过去。
最后还是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思念。
只是一个不留神,就足足写了五张纸。
傅挽看着五张纸上密密麻麻的字,全都张牙舞爪,丑得像是一盘乱糟糟的苍蝇似的。她忽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迟疑着开始认真誊抄,可是写出来的也照样丑得惊人。
傅挽沉默了。
“能开挂吗?”傅挽第一次,非常希望自己是一个爽文女主。
系统慢悠悠道:“有是有,就是身体要由书法大家继承一会,你确定想让别人看到你写的肉麻家书?”
傅挽:“……”
别说,还真不想。
傅挽无奈,只得把自己的五页纸封上。然后迅速地递给红蓼,眼不见为净地别过脸说道:“送走。”
红蓼习惯性地接过来,出去送给了小厮。
……
信到的时候,已经临近过年了。
西北苦寒,这时候滴水成冰,冷得人的耳朵都能冻掉。
林献从一个普通戍卒做起,跟着行军打仗,这时候论功行赏已经混到了一个很小的军衔。只是家里等着的那人的信,也正好是在过年的时候到的。
他以为那个鲜活漂亮的小姑娘会娇气可爱地说一堆话,结果竟然只是三两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