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墙下宫女们聚在一起,对着年少的赵原指指点点,面含讥笑。
赵原衣不蔽体,赤足踩过皇宫的青石路,满脸不在乎地溜到小厨房偷走一个包子,被宫人一路追着打。小孩子就一直跑啊一直跑,可是无论怎么跑,身后的人却是越来越多。
他们全都在骂他,叫他小杂种。
再后来,跑着的小孩子跑着跑着变成了一个半大的少年,他照旧是浑身的伤疤,全是被冷宫里那个女人虐待出来的,只是他已经学会了和那个女人互打互骂。
直到那一天。
有皮笑肉不笑的内侍来冷宫找他,许多个神色严肃凶恶的侍卫押送着他,一直走到养心殿。
那个宫殿阴沉而森冷,躺在床上的男人奄奄一息。
他看了赵原一眼,然后嫌恶地避开眼。
这是赵原第一次见到他的父亲。
“孽种,我……”老人说话都不太喘得过来气,看着他的目光只有恨意和厌恶,没有亲情,“这天下,朕交给你了。”
赵原一言不发,只是疏离防备地看着榻上的老人,他的目光像是一只孤狼的目光。
“不过,你也会和你娘一样,不得好死的,哈哈哈哈……”
老人还没说完这句话,就断了气。
后来的赵原才知道,就在他被押送过去见先帝的时候,冷宫里面那个疯子被杀了。是拉去杖毙的,死前还在大骂先帝和赵原,出言恶毒而歹毒。
赵原只是后悔,他没能亲手送那个女人上路。
傅挽看到他即位的那天,单薄的少年穿着厚重的礼服,走在长长的御道上。远处朝阳照过来,像是血一样涂在鲜红的宫墙上,少年缓步走到最高处,着礼服拜日月星辰十二象。
他苍白的脸上半点血色没有,漆黑的眼就是迎着日光也照不出一丝光彩。
她看着那个少年,在一切结束之后,赤足站在高台之上,礼服的广袖被风吹得翻飞。
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他会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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