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日都是在山林和土路上来回奔走,脚底的鞋履是最容易被磨坏的。
傅挽忽然想起来,自己给他做的衣裳,他也只在不用干活的时候穿。即便是穿了,也会浆洗干净,叠好放进柜子里。
她顿时觉得是自己小肚鸡肠,稍微有点尴尬,只好准备认错。
对方却只是从袖子里掏出一把野果,递给傅挽,“砍柴的时候看到的。”
傅挽接过来,皱了皱鼻子。
然后,朝着面前衣衫朴素面容狼狈的男人扑过去,伸手抱住了他,习以为常地蹭了蹭仲夷,叹了口气,“阿仲啊,我真怕有一天你不在我身边了。”
如果仲夷不在了,一定不会有人这么小心翼翼地宠着她。
傅挽从来不羡慕那些海誓山盟的爱情。
一时之间的心潮澎湃在一个人的生命中可能会出现很多次,但是无数次的偏爱与宠溺,一生之中却只足够发生一次。
仲夷顺手将自己的小妻子抱进怀里,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不会再四处奔走了,会一直待在你身边。”
傅挽点了点头,却忽然一阵犯恶心。
她干呕了一下,头晕得厉害。仲夷皱了皱眉,将她抱进去,给她倒了一碗温水。
傅挽喝了这碗温水,总算是觉得好点了。晚饭早就做好了,两人一起吃了晚饭。只是傅挽还是有些犯恶心,实在是不太吃得下。
仲夷没让她洗碗,傅挽只好自己洗漱了,靠在床边缝仲夷被树枝刮破的衣裳。
仲夷走进来,看着昏昏灯火下给他缝衣的管白,没忍住站在门口静悄悄地看了她一会。
简单的针线活对于傅挽来说完全没有问题,她缝出来的衣服针脚细密,又恰好顺着布料的纹理,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衣服被补过。
傅挽将他的衣服补好了,也有些困。
仲夷洗漱完回来,发现傅挽已经睡着了。
她每日都跟着他天不亮起来,对着织布机就是一整天。仲夷的脚步放轻了些,只是轻手轻脚地帮傅挽将外衫脱掉,然后躺在了她身侧。
傅挽睡着了,却还是忽然干呕了一下,仲夷意识到她的不舒服,下意识伸手给她揉了揉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