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过去,这些雾气已经浓重得沾湿傅挽的衣裳。她的衣服和肌肤像是被裹上了一层黏腻的糖浆或是粘液,身上的灵力一点一点不受控制地漏出去。
到最后,连抬脚都会被粘液黏住。
傅挽觉得自己简直要被融化了,只能尽量稳住自己的灵力,一边疯狂向秦缇求救。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浑身灵力几乎被抽干,整个人的脚也被埋进了软乎乎的泥土里。傅挽浑身又是酸软无力又是疼痛,但是因为脑子糊了,这股疼痛是时而明显时而不明显的。
她连发出求救信号的灵力都没有了。
忽然,四周猛地摇晃了一下子。傅挽被摇得脑子清醒了一瞬间,疼得下意识睁开眼,只见浓稠的水汽被一剑劈开,滋滋消散。
凌厉的玄色剑光荡开层层水雾,折射出极为绚烂的色彩。
秦缇一身玄衣,从天御风而来,手中长剑一剑刺向傅挽身后的大树。大树尖叫一声,长出无数根须朝着傅挽涌来。秦缇的长剑分为九九八十一把,眨眼间将无数根须削得干干净净。
随即,他踏风而来,骨节分明的苍白手掌落在傅挽头顶。
她身上黏糊糊的液体在一瞬间被尽数蒸干,连带着脚底的泥土也在一瞬间自觉躲开。傅挽的身子一下子软倒下去,被秦缇抬手按住了肩膀。
男人冷白的脸上什么神色都没有,如墨的眉眼里透出一丝肃杀,抓着傅挽的肩膀眨眼间便退出十里外。
然后,长剑从他身后朝树林劈去!
嘭!
玄色的剑光所到之处一切化为烟雾,眨眼间尽数消散。之前那棵树的哀嚎声却久久未散,一直到最后一丝雾气也被天光吞噬,那哀嚎声才彻底消失。
傅挽根本站不住,却被他抓着肩膀,像是一块猪肉似的被他拎着。
“谢……谢。”傅挽勉力道。
秦缇垂眼看着她,皱了皱眉,像是有点烦躁似的,阴郁的眸子微微撇开,“我忘记和你说了,这个秘境其实十分危险,只有那座茅屋四周是安全的。”
傅挽张了张嘴,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秦缇抬手给她输入了一部分灵力,但是他们所修路子差别太多,他也没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