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便来,来了,依旧只以守为主!”高顺道:“无军令不得擅出城与之战!违者斩!”
“是!”诸将听了命,又听令收拾城中,这才散了帐,各自忙去了。
曹豹进来了,道:“温侯府无恙,今早已经如往常无异开了门,无事了。”
高顺松了一口气,点点头。
“另城中房屋破损许多,还需军中人修补,”曹豹道。
“顺调人手配合曹大人便是,”高顺道。
曹豹点点头,许汜出使之前将盯着陈府的事交给他了,他便道:“高将军还是要防那陈登与杨弘接触,这城中恐还有袁术的人,万一与陈登的人勾结……”陈登在徐州的势力并不弱。
高顺道:“不瞒曹大人,只恐那陈登不动……”
曹豹一愣,随即一笑,道:“原来如此!若是他真的动了,也就能连根拔起了。女公子一直想用陈登,这才忍他,可是这厮如此不肯驯服,只恐会生乱子,倘若他真的狗急跳墙与袁术勾结一处去,再里应外合,便再不能容他了……不肯归顺的人,只恐女公子以后会失望,倘若能趁此机会一并拔除,却是好事。”
高顺抬着头看着他。
曹豹怕他以为自己是想排除异己,便道:“非为嫉才,也非为拔除异己也,若是嫉才,如今徐州多少有才之人通过考试上来的,我嫉妒也嫉妒不过来,若说排除异己,有一点吧……”
曹豹干脆剖了下心,对高顺道:“女公子太善良了,豹是怕她驯服不了这个人,反倒被他所害。而且陈府的势力在徐州真的太大了……”
“女公子不知道这宗族势力的盘根错节,”曹豹道:“他若动了,就好了。”
高顺点点头,表示明白。
曹豹今天的话有点多了,然而高顺看的出来,他是一心向着女公子的,像疼小辈,更像为铲除不定时会炸的势力的那种忠心。
管吏治的人,多少都有点一点这样的心态。严苛,残酷。
拔除不稳定的因素,是这个官职最重要的一个职能,就像田间除草。
“一颗老鼠屎会坏一锅粥,”曹豹道:“我是怕有朝一日,女公子不光用不了他,还要受他所制。女公子,对他如此耐性,可他……”
高顺道:“女公子非无才无德之人,倘她要用,自有驯服之法,若驯服不了,到时再说不迟。徐州城不宜见士人之血……”
曹豹一凛,看着高顺看过来的眼神,又听着他道:“所以陈登若是不动,我们便不能动他。”
这算是一种警告了,警告他不能以私意去做为女公子好的事,这只是一种自以为是。还有谮越。
曹豹额上滴下汗来,点了点头,道:“我明白,幸而高将军点醒我。否则怕是犯下大错矣。”
“曹大人也放心,我会盯着他们二人接触。”高顺道。
曹豹放了些心,便丢开此事,自去办旁事务了。
曹豹所虑,又何尝不是高顺所虑?
这陈登一直是个刺,若不拔了,高顺晚上都睡不好觉,然而,他担心陈登归担心陈登,他却更相信女公子终可以驯服这头桀傲之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