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做个守成的继承者也许还行,然而,若要进取,难矣。更何况面临现在这局势复杂的困境,他应付不了。
“他性子温吞,好在识时务。是个谦谦君子。”徐庶道:“宣高,主公的出身,想要收服些世家大族,和平的接收是难了,而袁氏,会是个好开始!”
臧霸道:“女公子是想尽量和平过度?”
“不错,”徐庶道:“刀兵终究是主大凶。虽省事,然而,终究暴戾之气。若能和平过渡,刀兵相胁为后盾,这个路子,便算走顺了。”
“难!”臧霸道:“这个袁耀,元直也知他性子优柔,既是优柔,对内部文臣武将自也优柔,如何压得住这些人心能够听吕氏的?!”
“说的也是,”徐庶笑了笑,道:“盯着关云长和刘使君。”
臧霸点了点头。
二人这才转身去了侧院。
里面是临时的寿春城的文臣,暂时屈居于此办公。
昔日寿春是何其的繁华,如今城池残破,也只能憋在这逼仄的环境中聚在一处办公,这种感觉,除了当事人,今夕一对比的惨烈之外,谁能理解?!
杨弘已急速去见袁术了。
袁术刚歇下,杨弘急的不得了,侍从不敢惊动,便道:“长史,主公刚喝了汤药歇下,还是不要惊扰的好。”
杨弘道:“可是说了不见人?!”
“是!”侍从道。
杨弘红着眼眶道:“恐美人误了寿春。哎……”
眼看是见不着了,杨弘只能退了。然后阎象也来见,然而还是没见到。
到最后刘备来,却是不用请就进去了。
杨弘和阎象得知,俱都难受起来,道:“刘玄德是不安好心,借刀欲行凶两端!主公恐被误矣!”
袁术挣扎着起来,见是刘备,便大着舌头道:“术搜罗了美人,已送美人至,不知……吕布可喜欢?!”
“倒不曾听闻可喜欢,然而,也许会有效,一日不生效,一年不生效,十年呢?!”刘备低声道:“备常忧寿春,为袁公路担忧,吕布虎锯于此不肯离去,只恐再不可能离去矣……”
袁术道:“恐不能短期内有效……”
“若美人得子,届时吕布有他子,又随着权势渐长,人心离散,父女之间,也未必不能离间,”刘备道:“此女得权势,倘若有他子威胁她的地位,要争权呢?!短则数年,长则十来年,机会甚多!吕布如今势强,只恐非一时可图也,不若暂且蜇伏。”
袁术听了,深以为然,道:“术便……再多搜罗美人。再送去!”
刘备点点头,叹了一声,道:“聊胜于无!重要的是破,未必有效,但也是一个反击与希望!”
袁术认同,看着刘备告退去了。
阎象听闻,已是大怒,竟是第二次冲了进来,对袁术道:“此刘备毒计!主公不可误其听,不可不察啊!”
袁术不听。
阎象道:“此等拙计,若那位女公子识破,必图主公。必怒主公!而刘备只凭一言,便激化吕袁矛盾,好深的狠辣之计!他来此,非助袁也,而是为强大自身也,主公万万不可任他所为!还望察之!”
这样拙劣的计策,在这种时候,袁术主动去招吕布父女。
哪一个识不破?识破了,会怎么样?!等于是在两个反应堆上洒了一堆燃料,只需一个导火索,立即就能炸了!
袁术也反应了过来,顿时脸色白了,道:“去,去寻刘备回!”
阎象不敢耽误,忙去要人寻刘备来。
而臧霸也拦住了袁耀,袁耀道:“不知有何事?”
“女公子欲请袁公子赴之一谈!”臧霸淡淡的道。
袁耀脸先胀红,随即便道:“不知是有何事要谈?!”
“要事!”臧霸一向不多言,话极少。
袁耀便有些犹豫,身后侍从急了,道:“公子不可行,此谓鸿门宴也。倘若扣留威胁主公,如何是好?!”
他们这么一说,袁耀反而答应去了,只叹道:“如今寿春城早在吕氏手中掌握,套上了绳索,只等着何时勒紧,事到如今,还谈什么扣留不扣留,早无此必要了!女公子不会做此事。耀应宴便是!”
“请!”臧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