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还和女公子愁着广陵之事,没想到磕睡来了枕头。元龙肯去,就太好了,广陵可定矣。”陈宫道:“女公子还言及除了你,没有更合适的人,还为此可惜了一番。”
她真的这么说的?!
陈登愕然,心里不知道是股什么滋味。倒不是感动,而是感慨了,感慨这个女子,心胸真的过人。
他抽回手,道:“登只需三千人,可去取广陵,守为境,不叫江东进犯。若公台信任,此境以后徐州府再不会犯忧。”
“太好了。”陈宫喜道:“如此最好不过!”
陈宫感慨的不行,没想到终于有鹰被熬成的一天。虽然他并不知道陈登经历了怎么样的心理路程,但并不妨碍他继续为吕娴说话,“女公子为元龙,也是伤神过很久。皇天不负苦心人,还是等到了……”
陈登动了动唇,竟是无法主动提及她。一时便不语。
“当日女公子亲吩咐张虎送元龙入藏书楼,一切都安排好了,唯恐元龙在此委屈,虽限制了自由,然而,却并没有苛刻,一日三餐,但是从不克抠,时不时的还会查问一二。女公子心里惦记着你啊,”陈宫道:“当日一把火烧了所有,就是不想把事做绝,把你逼到不可挽回里。女公子虽然不说,可是对你,她还是抱有希望的,想要任用的。哪怕你不肯低头,她也想保住你。她心里虽放弃了,可还是有一片爱护之心,此事,还望元龙知之。女公子便是待宫也不曾如此。对元龙,是真的出于惜才爱才之心。”
陈登眼中微有热意,想到还叫了华佗来,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表达感激。
陈宫也不指望他能说什么,这样的一个人,本来就是别扭的,只要他入了心,表不表达出来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这个人,就是心里炙热,也是说不出来的。
陈宫说这些的意思,就是把这些还不了的恩,负不了的义,不能辜负的看重,狠狠的扎进他的心里。为徐州尽忠,护守广陵!
陈宫道:“元龙啊,自此放开心胸,当真是才尽其用,不设限也。他日何止一广陵太守,元龙定会在汝父成就之上!”
“登何德何能!敢当如此夸赞?”陈登讷讷的道。本是善言之人,此时,却显得笨嘴拙舌了。
“她当真这么说过?!”陈登讷讷道。
“是,女公子说元龙炙热,内心热爱,一旦投入,便会燃烧最大的热情和才能,因此,将来,何止是为副相……”陈宫道。
副相?!
何止是副相,什么意思?!
“女公子绝不会看错人,”陈宫道:“她曾言,鹰难得,更难得忠心,若得忠心,必是最佳副手。将来,元龙必为女公子最好的相。”
陈登眼睛红了,连他也不敢自视甚高,敢这样说,说他有为相之才。
放开心胸,不执于眼界,而是在天地之间!
他明白了。
“登何德何能,唯不负信重便是了。”陈登道:“事不宜迟,明日就出发。若是能见到刘备,与之交接,广陵便不会被破,也免了百姓受苦。只是刘备……”
“元龙心若在徐州,宫信元龙不会再向着刘备。”陈宫道,“这便去准备点兵,明日出发。只是,还需向女公子告别方好。”
外面形势如此,陈登料到,她必在徐州的,可是说要告别,难免别扭,便道:“不了。以后……再见吗?!”
现在见挺没脸的,便道:“公台放心,登在,广陵不失,登亡,广陵亦不失!”
他能说出这话,就说明是真的了。
陈宫道:“拜托广陵太守大人了。”
这是许以官位了。陈登心中真是流淌着岩浆一样的热情,也未多言,回陈府收拾了,连陈珪也没说,就带着三千兵马去了广陵。
“所谓鹰派,即为强悍,凶猛,攻击性极强。”吕娴喜不自胜,道:“孙策休矣!他的克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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