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了闭眼睛,大约他这个当爹的死了,指望子嗣之间同心这是不可能的,而谋臣恐也避免不了要有所选择啊。他觉得自己挺悲哀的。
可是他还是给了承诺,“我死之后,哪管他们兄弟间的事?!子柔不必多虑,蔡氏一系,能用便用,不能用便除,一切,由琦儿与子柔作主……”
蒯良觉得自己挺残忍的,逼着他说出这句话,给与这种承诺。
蒯良郑重的一拜下去,道:“良必尽忠为荆州,死而后已。蔡氏一系,良不敢保必不伤,然主公子嗣之间,良定会尽力保全!大公子也非狠辣不能容兄弟之人,必能容也。良唯尽力而已,将来到了黄泉,也有脸面对主公是也!良必遵诺!”
“好,好,好!”刘表泪流不止,执着他的手道:“吾有子柔,死也安心也!”
蒯良听了,也是泪流不能止。
大约是感觉到大事未能图成,再加上身体也确实是油尽灯枯了,又有了交托心腹之人,刘表纵然不甘,也是慢慢的放了心,大事已交托毕,身体也确实是渐渐的衰弱下去,现在这般,也不过是拖时间而已。
蔡瑁与蔡夫人一查,便查出了吉平,遍寻吉平不得,便心知必是他放走了刘备,一时恨的牙痒痒。
“他是徐州所派之人,竟向着刘备?!”蔡夫人气的来回徘徊。
身边心腹道:“虽是徐州所派之人,然而此人却是太医,是从许都逐出之人,只恐非心向曹操或徐州,而是向着天子刘姓氏人也!”
蔡夫人此时才知失算,懊悔不迭。因前番这吉平与一应医者皆是徐州刘琦所送来之人,蔡夫人便不怎么待见,因此也没关注。她虽霸道,但不可能公然的拦着儿子为父亲尽孝。因此便也没怎么多心。
哪里料得着,埋了个这样的雷要这里呢!
蔡夫人此时肠子都悔青了,恨不得要把这吉平鞭打死。
蔡瑁早到处去寻吉平踪影,到他下榻处寻,根本未曾寻到人,良久后才得知他竟出城去了!身边还带了人!
蔡瑁气的不轻,拿了鞭子对着守城门的军士便是一顿鞭,大怒道:“无我令,竟敢放人外出!”
蔡瑁要将他们枭首示众,蒯越劝道:“只恐发作不可,若兴师动众,他们又有话说,只说德珪不遵景升,反势力为祸也!”
蔡瑁忍着气,道:“也罢,待我回,再与之算后帐!”
当下换了人守门,又令任何人都不可出。当下便带着亲卫营,火速出城去追,分兵几路,急寻去了!
因怕吉平换衣物,因此只要抓到可疑之人,一律带回处置,荆州城外闹的沸沸扬扬!
正在寻找不得的时候,有人来报,道:“襄阳发兵,距荆州逾近,不知何为!”
原来是诸葛亮发了兵来接应刘备与关羽的。
蔡瑁听之脸色也是一变,道:“只恐事再拖下去必有变故!”
当下一面寻人,一面紧急调兵遣将,眼看着这件事要变成一次战争事件,要升级了!
蒯越劝道:“若寻得刘备而杀之,便是与襄阳兵决战一回,也无妨。然若不能杀刘备,此次之事不管是否升级为战,这般恩怨是解不开的了!”
蔡瑁道:“若能寻得刘备,吾必诛之,将之头颅悬于城外,震慑襄阳兵,便是他大举而来,瑁亦不惧!”
他加派了人手,到处去寻吉平。
吉平在马车上,马车再快也不可能有多快。若弃车而改为走,只恐更慢,还不如用马车。
而他们被战马追上,也是必然之事。
因此吉平与其奴仆被追上,是理所当然的事。普通人家的马车用的马,如何能与战马相比!?那个速度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的。但凡为战马,速度永远是第一位的。所以吉平跑死了,速度还是比不上战马追踪的。
待拉回时,蔡瑁急不可待的便去看那奴仆的相貌,看完以后,脸色都变了,大怒道:“调虎离山!不好,刘备必还在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