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纪之所以避开,也是因为审配专权之故。是因为内而不得不走。
如今一看,何止是于内的压力,于外的压力更大。
逢纪留下,恐怕也是没有好下场的。
田丰只希望他到了袁熙那后,能尽快的回援冀州,保住冀州!
他由此深恨审配专权,又擅让袁尚离开冀州,以致这城池空虚,深恐挡不住吕布铁蹄的踏践。
审配,专权而独断,有勇却无谋,正直过了头,却又刚愎自用,就算有忠心,又如何,能保得住冀州不被攻破吗?!
倘若袁熙没有来得及来援兵,若是袁尚没能回来……田丰都无法想象,整个袁氏集团将会面临什么样的打击。
可能迎面而来的将是整个的四分五裂吧。
田丰不敢深想,越是想象,这心就跟烧起来了一般。
他也只能自我折磨,因为他现在根本出不去,只能眼睁睁的等着这一切的结果。被关只是失去了人身自由,可是他的内心也早已经是个囚徒,因为他的精神世界,早已经被设了枷索。困住他的忠心,不得自由!
越是在局势中看的清越痛苦。而也因为看得清,也越是清醒。而越清醒,也越痛。像个不断的轮回,吞噬着他的内心!
吕布行军向来快速,他是那种如果没有改变,也懒得去正面推进事情进程的那种人,但是一旦有了决定,有了目标,就会迅速的推进。
他严然以冀州为目标,虎威军又精力充沛,士兵不可同日而语,岂有不快速之理?!
因此竟是极快的速度到达了冀州三十里之外!
斥侯探归,道:“冀州城严闭城门,城外深挖沟垫,多设木刺和防御工事!”
吕布立于马上,道:“准备防御,本也是兵家常事!”
司马懿却眯了眯眼睛。
左右诸将十分兴奋,不枉这一路拼了命的往这里赶,如今看着这眼前的邺城,这心里当真是觉得一切苦都值了。
他们不畏严寒,冒着雨雪,一路赶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一刻,这一瞬。
此时他们看着邺城的样子,像极了看着一块大肥肉的狗子!眼睛直勾勾的直差流哈喇子了。他们未必全部都是贪心于城中的财宝等物。而是身为战将,对于城池与土地,有一种不管是先天的,或是后天的一种兴奋。就如走棋,不断的往前走,哪里再厌下棋的人,也渐渐的对走棋这一项有了热爱和追求,因为会有成就感。哪怕再不喜,也会熟能生巧的,而他们的眼馋,或出于本心,或是因为熟能生巧之故,反正是真的眼馋的不得了!
他们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吕布本人?!
他现在直勾勾的盯着邺城,对左右诸将道:“昔年布曾投于袁绍帐下,奈何他弃而不用!如今布若反客为主,也是报了那一场不收之怨!袁绍心甚小矣,竟不容布!哈哈哈……”
他不是对过去耿耿于怀,而是用一种当笑话的语气说出来的。
司马懿都不忍卒听。
忙打断众人的奉承狗腿之言,插话道:“主公此时心境如何?!”
“心潮澎湃!”吕布直言着,不禁兴奋的哈哈大笑!左右诸将皆笑,又道:“不知军师此时心境如何?!”
“七上八下,患得患失也!”司马懿道:“但为战,岂能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诸将见他如是说,不禁都道受教,道军师极为谨慎,他们都当仔细学习,不能不慎重以待。
顿时又是一通马屁拍上来,哄的吕布十分高兴,笑道:“布有仲达在,定万事无忧也!”
司马懿一阵无语,不禁哄道:“主公何不趁势前去绕城而观其城上布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