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好生阴险呐!
张杨已先忍不住了,问道:“军师昨晚是安排了后军做准备?!”
“这是自然,若要出城,岂能无备,军中常事也。”司马懿道。
张杨感慨道:“军师行军周全,吾辈不如也!”
马腾横了他一眼,呵,别带上我。
张杨道:“军师为何笃定淳于琼与高览昨晚子时不敢进城?!晚间未进城,早间也进了城,为何会不追呢?!”
张杨也不是糊涂人,再笨的人,一析时势,现在也明白过来了。更琢磨出无尽的滋味来。妙,真是妙人啊!
这般胜算,哪个能比得上?!
司马懿道:“高览淳于琼来邺外久矣,却不攻,等袁熙至也未急攻,此类人,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之辈。这样的人,不敢贪功冒险。唯恐失败被诛。不是没有男儿血性,只是畏对袁绍。心中有惧!”
“心中有惧?!”张杨叹道:“也是,天下何人不惧袁绍之势。拥有四州之土,到底恐怖般的实力。”
“高览淳于琼心中生了顾忌,行事便会畏手畏脚,如今还只是难得糊涂,只有怨心,他日若袁军上下战而不力,二人必叛袁绍。张将军以为袁绍势强,懿却以为,世人多附其势,却未必真正忠心。如今只怨,他日必生怒。”
“原来如此!”张杨道。
马腾品出点滋味来,看了一眼司马懿,心道难道还想把这二人给招降来?!
张杨苦着脸道:“袁绍若不败,势必成。如今他终究势大,我们只这些人,却深陷其中,倘若暴露,必死无疑啊……”
“懿已另遣出一军,打着大旗往兖州去了,袁军不察,只会误以为,我已随主公去了兖州。”司马懿道。
“军师莫非是另有打算?!”张杨诧异道:“难道不去兖州吗?!”
司马懿却不说要去哪,只道:“张将军可要回河内?!从此去河内,倒也不远。”
张杨臊红了脸,道:“……我,我并非此意。既已随奉先而来,虽无寸功,却愿尽力,徒劳相问,不过是,不过是心中不安尔。还请军师勿误解于杨!”
“军师到现在还不肯相告到底是何打算吗?!”马腾道。
司马懿召来忙着的战将,道:“叫后勤把存车打开,分发下去。入夜后更换!另,把有冀州口音者调到先锋营中去。”
“是!”战将应下,匆匆去了。
马腾愕然,司马懿回首看着他笑,道:“马将军向来慧极,想必已知懿欲何为!”
马腾脑中噼啪炸响。明白,话说到这份上了,还能不明白吗?!
“军师欲我军扮成袁军?!”马腾脑中炸响,道:“……莫非是要千里奇袭?!”
“不须千里,也无须奇袭,堂堂正正的去,可功成也!”司马懿笑道:“换上袁军服,便是冀州人。何人会相疑?!”
张杨张大了嘴巴,道:“……这,这……岂能瞒得过袁军上下,过往城池?!”
马腾呵呵一笑,要不这张杨蠢呢。人家都把邺城府库掏空了,能瞒不过?!
只不过他现在才想得到。那么,如果袁军上下还瞒得过,只说明,袁军上下真的多而不整,连这个都想不到,不严谨,太松散。如此治军,也难免叫人轻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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