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没再多说,只饮了几杯酒,待酒热了身,是应该谈机密事的时候,臧霸与荀攸皆出了帐守在帐外,让吕娴与曹操单独谈事!
曹操道:“贤侄女可有破颜良之策?!”
吕娴道:“议此事前,娴想与曹公先解决信任的问题。敢问曹公,娴可能信曹公否?!”
她似笑非笑,道:“但凡盟者,多败而散者。只望娴与曹之盟,不会如此!”
曹操面不改色,哈哈大笑,道:“贤侄女所忧,所愁,也正是操所想问的问题。当年与袁本初召十八路诸侯,眼看既要成事,却因为信任不能而半道崩殂,如今,操与吕氏共灭袁氏,岂会复当初之过?!操断无此眼浅之眼界。若贤侄女信操,操愿与贤侄女击掌立誓,战场之上,互为背腹,绝不腹背相向!”
吕娴道:“好极,美极!吾信曹公之信!也愿以此立誓,共对袁氏,灭袁氏前,绝不腹背相敌!”
曹操伸出手掌,两人击掌立誓。
曹操道:“待破颜良后,共击袁氏,进入四州以后,能得多少,只看彼此本事了!”
吕娴心道这曹操好算计,他在这囤兵良久,自己刚来哪及得上他早有所算,这是打算多吞啊。毕竟他占优势。
不过吕娴也没多说,笑道:“好!”
一城一池,她从不在意。最重要的是,曹吕之盟对袁氏之事,至少在袁氏灭前,固若金汤!
这个默契和初识,至少要达成最基础的信任。吕娴之所以赴约赴宴,正是为了确定这个原先说好的还在,没有变故!
曹操当然没有变故,他是聪明人,他更是知道吕娴是聪明人。如果今天在这的是吕布,他就不会说这个话,什么各凭本事的话,他是绝对不会说的,他只会说套话,套路吕布说瓜分各半。其实这话也只是糊弄。
然而聪明人糊弄不了聪明人,与其假装大度,还不如多一丝真诚,反而更多了一些信任,不必将野心全藏起来。真全部藏起来,也就无法取得彼此的信任了。
与聪明人打交道就在于这里,一点就透。不必反复确认,也不会反复或反悔。
“有此共识,”吕娴笑道:“犹记初心,曹公与我所愿也!”
曹操哈哈大笑,看着吕娴道:“这天下,若论英雄,唯独我与小儿尔!”
吕娴不是刘备,野心昭昭了,何苦在曹操面前装相,都到这份上了,真装相就显得虚伪了,便笑道:“再加上刘玄德,三人独英雄尔!”???
曹操大笑道:“操以为你必加上孙策,只此子已入徐州,天下未料尽之事矣!”
吕娴道:“非我之功,是陈元龙之功也!”
曹操叹道:“贤侄女麾下人才揽尽,操甚羡也!”
“曹公自谦了,公达,奉孝之流,是王廷之上丞相之佐,元龙只是地方小官,如何比得?!也只能擒一擒江东水贼耳!”吕娴笑道。
曹操一时笑,心里却酸溜溜的,他的人的确是王廷之上人,然而却擒不住徐州地方的猛虎,频频失利。而她随手用的陈登就能擒了孙策。难道是孙策太没用吗?!
曹操心里真不知是啥滋味。就是觉得吕娴有时候挺凡尔赛的。
曹操饮着酒,压下心中百般滋味,道:“贤侄女以为,刘备必得巴蜀?!天下必然分其一?!”
“曹公难道不是如此以为?!”吕娴笑道:“我若是曹公,必与刘备结盟。”
曹操被说中心事,哈哈大笑,避而不答,其实他早这么做的,只笑道:“孙策在徐,江东疲虚,贤侄女与奉先皆不在徐州镇守,倘刘备入江东,贤侄女可惧?!”
“惧,惧甚哉!”吕娴笑道:“曹公可有良策?!愿洗耳恭听。”
曹操眯了眼睛,指着她哈哈大笑,“天下皆以为操为贼,小儿更为奸贼尔!”
吕娴听这玩笑话,更是哈哈大笑!
但两人都对这话避而不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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