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仗是看不出来,用人也看不出来,但这驭下的本事,首屈一指!
司马懿还有点茫然,看着她四两拨千斤的将人心拢于吕氏之中,整个人都有点沉默。
马腾是知道他的心思的,一面暗爽他这样的人也有人克,活该,一面呢,还有点兴灾乐祸。原以为司马懿算厉害的了,但能降得住这样的人的人,更特么不是人啊。
想一想,也是,能降得住他那个狗儿子的,的确不算一般人!
这吕娴,虽是女子,的确有几把刷子!
吕娴已上前,对司马懿一拜道:“刚刚问心,冒犯军师了。”
司马懿麻木一拜。
吕娴笑着将他扶起,道:“军师与我同行,请马伯父,张伯父去汇合赴宴吧,我已命文远略备下薄酒了。这一路,多亏军师好计,会盟四方,进邺城,又将这二位带来此间。有军师之智,又有马伯父和张伯父相助,定能破败四州,尽吞袁氏!”
吕娴哈哈大笑,道:“这一切,还要多仰仗军师啊。”
司马懿毛骨悚然,他身边的谋士等人却都喜气洋洋,道:“……有军师之力,又有多人相助,定能再拿邺城!一切皆有军师布谋……”
“女公子与军师,古之人主与良士也!”
……
一路径往回走。
司马懿心中痛苦莫名,这一切,与他设想中的不一样。见吕娴,他也做好了迎接她怒气的准备。他却笃定她不会杀自己,虽疑心,却未必拆穿,要么隐而不发,要么怒而责罚他而失人心。到时候,她失态后,他再表以忠心,献上破袁良策,将功折罪,吕娴还得用他,依赖他,这事也就定了。而他受到苛责,也会得到全军上下的同情以及对吕娴的不满……
这一切,才是他想象中的事情。这一路来,他甚至谋划了很多破袁的良策,包括与曹操共撕的情景。
但……怎么就这样了呢?!
他以为他可以凭此拿捏住吕娴。
原来一切,是他想象中的美好。如果只是吕布死了,吕娴没死,他在她手上,照样拿捏不住。至少想要鸠占鹊巢是不可能的。而司马氏没有真正能吸引到战将归附的本事。一切需得在吕氏身上实现。
只要她在,他做不到。
甚至还会有生死之祸。
她说不疑就真的不疑了吗?!她只是在三军面前表现她的袒荡,逼迫他表明无私,忠心而已!说到底,只是做给马腾张杨和三军看而已。
其实,什么也没有改变。疑心是升级至无限,而他的私心却被打消于无形。
他眼下,终究还不是她的对手。
一路行至帐中,吕娴拉着司马懿,二人都恢复如常,迎接着马腾和张杨入帐中说话。
吕娴见张辽不在,便知有变故,却也没问。
张虎迎人进去后,眼疾手快的拉住了赵云。
赵云道:“可是出了什么变故?!”
“颜良出现在十里之外,父亲去了,我怕父亲有闪失,还请赵将军去支援一二。”张虎道。
赵云道:“我立去,只是你护卫在女公子之侧,切不可大意!”
张虎拱手道:“这是自然。多谢!”
赵云挑了精兵,也没耽误,火速的去了。
张虎深吸了一口气,走到吕娴身边侍立。虽是少年,却无人小觑。
今日是众将的主场,吕娴亲自犒劳了各位战将后,方才亲自奉饮于张杨马腾,深感其一路之恩,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酒过三巡,诸将散去,各自小憩或是三三两两的休息去了。
马腾喝的半醉半醒,睁着眼皮看了一眼司马懿和吕娴,笑嘻嘻的道:“女公子果真不疑军师?!”
吕娴眼眸微眯,道:“我为女子,心却大也!”
马腾呵呵一笑,道:“奉先之事,女公子可有救援之策?!若不救应,只恐中计啊,那时,大好局面,未免毁尽。若弃下这里好不容易开拓的局面,又便宜了曹操。我若是女公子,心中难为,一方是父,一方是业。”
这话说的。不中听。
张杨扫了他一眼,道:“女公子自有打算,我等只听吩咐调遣便是!”
谁要听吕娴的调遣?!
现在这局面,毁了不可惜,为了西凉的利益,马腾是不可能去救吕布的。
吕娴笑道:“若马伯父有危,以孟起的性情,必定不救!难舍功业之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