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大公子此时实力最雄,恐怕去了,反而引主公忌惮,若父子二人联手,大公子就置于危地矣……”心腹谋臣道:“太子申生如何死,大公子当知之!”
袁谭的脸色就青了。
太子申生无罪而死,是因为父亲要他死。他因贤而不得不死。
失去了父亲的心,其实是极危险的一件事。
“主公若荣时,对臣子,对儿子,都会宽容大量,可是一旦遇挫,恐怕心中极为苛责。这种心态,与献公何其相似。献公惧老而怕被太子威胁相害,明知申生无罪,却非要逼死他不可……”谋士道:“袁尚已抢先一步前去,恐怕大公子绝不可去矣!”
袁谭来回踱步,难受的很,不能决断,道:“……若不去,恐不能正名!”
“名与实,公子只能得其一,昔既只能得实,不能得宠,如今,也只能坐实,而不能得名,袁尚近水楼台,必有名,然此时主公大败,袁尚去就算得名,他却是坐不稳的。他若果真受命……”谋士道:“发罪书告天下,乃是袁尚趁主公昏馈矫遗命……”
袁谭一凛。
若真这么做,不光是定罪于袁尚改遗命之毒,更是定性了袁绍昏老不堪了。
袁谭略有些不忍,也有点不忍心。
“大公子走到此步,一切只在眼前,切切不可迟疑,当有决断。”谋士道:“申生不忍父亲伤心,这才赴死,大公子却甘心?!申生因仁善,尚且真相于天下,虽死留有清名,可是大公子若也心软,只怕死了,名也不会留有贤芳,何其冤屈?!”
“不成屠夫,便成羔羊啊,不得不断!”谋士道:“此时主公大营,大公子万万不可去!昔时主公受谗言,那时主公盛势之时,盈满而自负,对于大公子虽恼怒,却只是圈关,如今主公大败,正是恼羞成怒之时,大公子此去,正撞上去,有什么结果,谁能预料?!大公子有今日之业,实属不易,切莫……因心软而功亏一篑啊……”
袁谭闭上了眼睛,上一次的事情,他是真的搞怕了。
此时去前线,是最好不过,因为他想要正名,他也想要成为父亲的支柱,得到父亲的心和承认。
可是,袁谭便是自以为才能最大,又为长子,本应是自己无疑,可也因为袁尚受宠。让他十分多疑,总是疑心自己是否真正的得到袁绍的心。
他看不透,便信不过。摸不着,则更疑惑。
人在多疑而涉及到自己利益时,当然倾向于自保的选择。尤其是冷酷的环境中长大的成年人,哪怕心中有很多情感,在利益与权衡下,这些情感也早就变得很稀薄。
此时,当然是不值一提了!
当下便是保存实力。顾实不顾名了。
“那便先去抵挡官渡大军,”袁谭道:“……倘若袁尚果真有什么篡夺之心,谭也不得不坐实了这个罪名!”
“大公子善哉!”谋士松了一口气,道:“此方为正理。”
因此袁谭竟转道,先不投奔袁绍大营,而是直奔官渡而去,想要拦中去掐断曹仁的行军之路!
又有人进言道:“一路何不招揽本部人心,本属袁氏,此时公子势最大,无所依附之臣属,当归于大公子矣!”
袁谭从之,一路竟是尽收城池人心与囊中,俨然一副四州之主的架势。
他这么一做,可就给了袁尚话柄。人还未至,先命斥侯去给袁谭下眼药。
到了袁绍帐前说父亲还未死,未曾立遗命,大公子便已迫不及待的逼迫冀州并州各城池向他投诚,这是明昭昭的直接拉大旗反了。
由于各种问题地址更改为ida请大家收藏新地址避免迷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