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渊已经气晕了,指着张辽的背道:“必鞭其背,此贼出口甚是可恨!”
曹仁道:“不得再生事端。且率军回。”
说罢便要回营,斥侯又来禀言张绣并不肯前来见曹仁将军,而是径自汇合了兵马,离开了冀州。
曹仁一听,那脸色简直黑的如乌云一般。
曹营上下都气的半死不活,却拿张绣没有办法,眼下兵马虽众,却是无暇去追此贼的。
因此竟先回营,只写信与曹真,设法阻拦此贼,若能杀之,必要杀之,此贼一见主公事有败,便叛,绝不可信任。
这一次,是真的触及到了曹军上下的底线了。
若是前番还情有可原,想要重用此人的话,还能说得过去。可是此次这事,若是再不杀张绣,那么曹操以后还怎么率军,人人都可以复叛而被原谅。
这可不是一个好典型。
不提曹仁心中苦闷,憋屈的内伤感。
只说司马懿闻听此事,不禁与众谋士笑道:“曹操一败,张绣便叛,这天下哪里还有张绣的活路,他无论再往何处,都只能被杀。原先我还担忧他会去投袁谭。现在看来是想多了。”
确实是想多了。
这贼连曹操都看不上,更何况是竖子袁谭。他哪里会屈居这小儿之下。连他老子袁绍,张绣都不乐意跟随。
张绣已不足一提。天下谁还能容他?!
众谋士笑道:“先前军师还怕袁谭与曹操结成联盟,对抗我军,只是天意之上,哪里又料得到主公与女公子有此大功,一瞬而破此略。天意真是防不胜防啊。”
一时竟都笑成一团,一谋士道:“曹操若与袁谭共谋,恐怕我军也不抵敌。曹操拉拢之,必投诚意。两军若是联合,袁氏兵马势力尽被曹操收于囊中,难免让人沮丧。”
所以才说天意就是这么妙呢?!
不管袁谭和曹操之间是真的一拍即合,还是暂时都只想先稳住对方,再吞食对方,这个变故就是像雷一样的出现了,并扔了过来。
然后立崩。
袁谭这人身为袁绍之子,岂能没有自立的傲气?若要信他能屈居人下,这简直比张绣还要不可信。
所以一切都只是暂时的安抚,结果他一听闻许都有变,立即就改变了主意。
这个人,简直比墙头的稻草还不如。
凡事,指望他是不能够的。就算要与他合作,他一见你弱了,随时都会撕毁合约,而且做的完全不高明。这样的人,不是秀智商是什么?!
“是时机了,”司马懿道;“堵死袁谭的路。”
众谋士笑着点头。
本来最担心的就是袁谭投奔曹操。现在这个事一出,这个担心就不存在了。
袁氏兄弟都只能一条路走到黑。除非他们真的团结起来,也许还能抵挡一瞬。
可惜,现在这么多兵马虎视眈眈,邺城也已失去,他们都是孤悬于锅上,待烹的羔羊。可怜他们自己却并不知道,现状将有多惨烈。
一谋士笑着上前道:“臣虽微,愿领此职,前去做说客。”
“可。”司马懿道:“曹仁盯紧着我军过甚,正好可祸水东引。”
那谋士笑应,然后领命退下了。
张辽得知,便来问司马懿,道:“可是要去劝降袁谭?!怕是不能成事。”
“非为劝降,劝降只是下策,”司马懿道:“袁谭志高才疏,又不明自己实力,将亡之贼也。何须劝降,静待收冀州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