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四妹一听,索性将他们带到菜园子里。
顾明东不敢做得太过,随着天气越来越冷,老顾家的菜园子也终于露出几分颓意。
双胞胎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四姑,我们先摘什么?”
“先摘番茄,到时候四姑给你们熬番茄酱,用来拌饭特别好吃。”
双胞胎欢呼一声,立刻朝着番茄撒丫子跑,一个一个往下撸。
顾亮星摘下一颗,先往自己嘴巴里头送:“真甜!”
顾四妹看得摇头直笑,但也不阻止他们。
顾亮星敲了敲旁边的小姑娘,又摘了一个递过去:“小芸妹妹,你也尝尝看。”
顾芸连忙摆了摆手。
顾亮星却往她手里头一塞:“我不骗你,真的很甜,一点都不酸。”
顾四妹也在旁笑着说:“小芸也尝尝看,过了这季再想吃番茄就得明年了。”
顾芸咬了一口,酸甜的味道让她高兴的眯起了眼睛。
他们四个人一边吃,一边笑,一边干活,倒是一点儿也不觉得累。
另一头,瘪老刘正在跟顾建国商量杀猪的事情。
提起生产队那六头大肥猪,瘪老刘高兴的眼睛都是眯着的:“要我说还是阿东有本事,六头猪崽子,一头都没死,全养成大肥猪了。”
“昨天我特意去看过,每一头都能超过两百斤,最重最肥的那头可了不得,个头都能比得上野猪大小了。”
顾建国谦虚了几句:“阿东这孩子以前不懂事,现在晓得事情了,做事情还算妥当。”
瘪老刘笑着说道:“建国,我的意思是咱生产队先把这任务猪交了,交完就安心了,杀了猪大家伙儿也好过年。”
顾建国奇怪的问了句:“今年不先起鱼塘了?”
瘪老刘摇头道:“去年刚起过,也没往里头放鱼苗,估计没啥鱼。”
正说着话,顾明东刚巧走过,瘪老刘连忙喊道:“阿东,过来过来。”
“大队长,啥事儿?”
瘪老刘就问:“咱那几头肥猪再养养的话,还能肥几斤肉不?现在交任务猪合算吗?”
顾明东一听就明白他的意思:“再养养也能长肉,但到年底一斤两斤也有限了。”
这年头养的还不是大白猪,而是土猪,这种猪的口感更好,但相对而言脂肪含量低,长得也慢,相对来说成年后的体重也有限。
顾明东有异能开金手指,才能把那几头猪崽都养到两百斤,这还是带皮毛的,再想养胖那就得突破基因极限了。
瘪老刘一听,立刻道:“那就该交交,该杀杀,别浪费粮食了。”
说完还一脸慈祥的看着顾明东:“阿东啊,今年你养猪养得好,可是给咱生产队立功了,我得给你个大奖励。”
“都是为人民服务,用不着奖励。”顾明东客气了一句。
瘪老刘笑道:“要的要的,肯定得给你奖励。”
隔了两天,上河村生产队轰轰烈烈的去交了任务猪,附近那么多的生产大队,也就他们大队的猪最胖,最肥,最重。
六头大肥猪,上河村生产队收拾干净交上去三头,剩下的三头就在生产队分了。
三头大肥猪可好多肉了,上河村生产队人不少,可也能家家户户都有份,这可比去年那寒碜样好多了。
杀猪的时候,就连顾明东也感叹了一句,吃肉还得吃土猪,一划拉开,那白花花的猪肉可比野猪骚味十足的猪头好多了。
肥肉多好啊,这年头人缺的就是这一口肥肉。
是个人瞧见了,都夸上河村生产队养得猪是好猪,看得人直流口水。
顾明东不出意料的,得了个养猪小能手的称号。
瘪老刘被夸了几句,回来的时候笑容满面。
很快,顾明东就知道他说的奖励是什么了。
杀猪那一日,瘪老刘当着生产队所有人的面,大声喊道:“今年咱们生产队交完任务猪,还能吃上猪肉,全靠顾明东同志不辞辛苦的。”
“经过生产队干部的商量,决定将一整个猪头作为养猪小能手顾明东同志的奖励。”
“希望顾明东同志吃完了猪头肉,明年能再接再厉,养出更肥更胖的猪来。”
甚至瘪老刘还贴心的解释:“阿东,这个猪头是对你的奖励,不算在你家分到的猪肉里头,你尽管带回去吃。”
这话一说,下面顿时羡慕声音一片。
“这可好大的一个猪头,今年老顾家是不缺肉吃了。”
“谁让人家会养猪,去年养了一年,结果过年都没肉吃,今年阿东养着,家家户户都能分几斤,人多的都够做亲戚了。”
“你能跟阿东比吗?镇上的书记都夸他是养着小能手。”
“哎,我怎么就没这么一门养猪的好手艺。”
不只是社员们羡慕,知青们也羡慕的很,私底下说:“咱们种地不如别人,养猪也不如他,要不然今天就能吃上猪头肉了。”
钱知一听见这话,还以为在影射当初他们争取到养猪,结果把猪给养病了的事情,顿时黑了脸。
他狠狠瞪了眼说话的男知青,起身走了出去。
吴梦婷连忙跟上去,自从被周子衿狠狠打了一顿,她倒是学乖了不少,最近都不大离开知青所了。
只是知青所也有林爱国的冷眼和风凉话,让一贯受到男人宠爱的吴梦婷十分不适应。
“他又怎么了?整天冷这个脸,不知道的还以为谁欠他钱呢。”男知青不乐意的说。
“人家冷脸又怎么样,有的是女人喜欢。”林爱国酸溜溜的说。
杜家兄弟是知道当初那件事的,低声跟他们解释了一下。
林爱国却说:“他自己不行,还怪别人说大实话。”
吴梦婷给他甩脸子,林爱国心底愤恨的同时,却把钱知一也一起恨上了,觉得他们就是一对狗男女。
随着时间越来越久,众人都知道钱知一家里头的消息似乎断了,再也不寄钱和粮票过来,以前钱知一目下无尘的模样,他们还能忍让,如今却觉得他不识好歹。
知青所暗潮汹涌,隐隐约约分成了三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