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一敲,木头渣子开始往下掉,看得顾明东都担心这门直接掉了。
门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打开一条缝,伸出一条手臂直接把顾明东拽了进去。
一进门,顾明东才发现破房子里内有乾坤,外头瞧着像是没人要的危房,进门一看,即使杂物将屋子原本的模样遮住了大半,却依稀能看出原本的精致来。
谢南山正吊儿郎当的站在那里:“您老可算来了,我这等得花儿都谢了。”
顾明东微微挑眉:“你一直没出现,我还以为不急。”
谢南山翻了个白眼,领着他往里头走:“得了吧你,回头还不是我求着您办事儿。”
“进来坐。”谢南山给他倒了杯茶,“屋子没人住,啥都没有,只能凑合一下了。”
顾明东喝了一口,看得出来谢南山完全不会亏待自己,喝的茶叶都很香,估计这几天都忙着置办东西去了。
不只有热茶,桌上还放着点心,蜜三刀、沙琪玛和蜜枣。
顾明东尝了一口,味道十分不错:“你还挺会享受。”
谢南山耸了耸肩,笑着说道:“从小我就知道有今天没明天的,在再不对自己个儿好点,那这辈子可算是白活了。”
别说,顾明东还挺欣赏他这生活态度。
同样的,从这一桌就能看得出来,谢南山虽然离开北京,可他的人脉关系都在,这里头有些东西,可是花了钱也不一定能置办到的。
谢南山也挺得意,等他都尝过了才说:“你不是要看看我家祖宅吗,这就是。”
这话倒是让顾明东很是惊讶:“这里?”
“是不是觉得我家老祖宗威风凛凛,子孙后辈就得在恭王府住着?”
谢南山自我打趣了一句:“早前倒是也风光过,后来,哎,总之是一言难尽。”
“我不骗你,这确实就是谢家的祖宅,看着是旧了点,破了点,也幸好这样才留得住。”
要不然早些年就得被收回国有重新分配了,谢南山那几年又是生病,又是波澜,过得也是心惊肉跳。
但他也是个不会向人示弱的,并未细谈这些。
屋子里头这么乱,看着这么破,也是谢南山故意为之,免得他出门在外的时候,自家的宅子反倒是成了别人家的。
顾明东这才起身,仔细看着这栋破旧的宅子。
谢南山叼着一个沙琪玛,解释道:“原本左边右边后边都是我们家的,不过后来分出去了。”
顾明东绕着老宅子走了一圈,却毫无发现。
异能安静如鸡,完全没有任何激动的意思。
“怎么样?”谢南山有些心急的追问。
经历过无数次失望,谢南山觉得希望不大,但顾明东的身份不同,再想到上次就是他进门救了自己,谢南山又期待起来。
顾明东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
一听这话,谢南山顿感失落,连嘴巴里头的沙琪玛都不香甜了。
“罢了,都这么多年了,我也该认命了。”谢南山吐出一口郁气,发泄似的将剩下的半个沙琪玛全吃进了肚子。
顾明东也很失望,原以为他能找到那三颗舍利子,让异能更上一层楼,结果白走一趟。
没找到舍利子,顾明东倒是想起另一件事:“你是本地人,那你认识农科院的顾元和教授吗?”
“顾元和?”
谢南山想了想:“没印象,上次你跟我打听元和这两个字,就是在找这位教授吗?”
瞧他的模样,是真的完全不认识。
顾明东叹了口气:“前些时候他病了,病症很奇怪,跟你一样无缘无故的昏迷不醒。”
谢南山听完,顿时精神一震:“一样的症状,姓顾……难道他是顾家人?”
两人都知道,他口中的顾家,就是跟谢翎一样,从守珠人手中借走佛骨的那家人。
谢南山越想越觉得可能性极大,他眼底露出几分雀跃来:“说不定还真是。”
“爷爷说顾家早就没落,到了他那一辈就没什么人了,没想到他完全猜错了,顾家不但还在,甚至分成了两条支脉。”
“其中一脉搬到了上河村繁衍生息,还有一脉却留在了北京。”
古时候,有些大家族为了保存血脉,会让家族子嗣前往不同的地方定居,以求遭遇战乱等天灾的时候,能最大程度的保留下去。
被他这么一提醒,顾明东精神一凛。
但是很快,他皱眉道:“不太可能,如果是树大分枝,怎么会一点消息都不给子孙后辈留下。”
就算没留下家书记载,可人总归是活的吧,算算年代,顾父不知道,顾家祖父难道也一无所知?
而且那位顾家老先生瞧见他的表情动作,可不像是看见血脉亲人。
谢南山一想也是:“确实……但他也生了怪病,总不可能只是巧合。”
顾明东挑眉道:“这就需要你去查了。”
“我初来乍到,在北京人生地不熟,冒然去查肯定会被人发现。”
“你就不一样了,说不定查完了,咱们就能弄清楚到底为什么。”
谢南山倒是也不推脱,笑着说道:“行,这事儿我来办。”
顾明东临走前,提醒了一句:“可以重点查一查,你,顾元和,跟钱家之间到底有没有联系。”
“又是钱家。”谢南山皱了皱眉。
在此之前,他从没听家中长辈提起过钱家,但是为什么顾明东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
谢南山没有追上去问,他知道顾明东不会无缘无故的提醒。
离开谢家,天色已经蒙蒙发黑,没吃到舍利子的异能很是不满,不停的在扒拉顾明东发丝儿,弄得他无可奈何。
忽然,顾明东停下脚步:“要不我们试试看?”
异能顿时支棱起来,使劲的怂恿主人赶紧快点。
顾明东挑了挑眉,转身钻进了一个公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