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莎贝拉知道现在最好的做法就是赔钱了事,以免事情越闹越大,但她就是不能忍受别人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势来诬蔑她。
只要你退缩了,他们就会以为你好欺负。这种小手段还不足以使她屈服。
她过去掂了掂锤子的份量,很沉,心里约莫有了思路。
“怀特太太,麻烦你带我去更衣室看看。”
怀特太太在心里不屑道:装模作样,看你到时还要怎样狡辩。
到了更衣室,伊莎贝拉仔细的观察更衣室门上被撬坏的地方,然后转身对众人道:“玛丽不是犯人。”
“布朗特小姐,你有什么证据吗?”费尔太太一脸严肃,如果说先前是怀特太太必须证明玛丽是有罪的,那么现在伊莎贝拉也必须证明玛丽无罪。
“请等一等,我马上回来。”伊莎贝拉搁下这句,离开了现场,没几分钟又回来,还带着那把在衣柜里找到的锤子和一个皮箱。
她把锤子递给女管家,但对方完全不晓得这是什么意思。
“请你撬开这个皮箱。”
“我不明白,这跟事情有什么关系?”
费尔太太倒是察觉到伊莎贝拉的意图,对怀特太太点点头。
这下怀特太太也没法推脱了,接过锤子就尝试撬皮箱。
她弄了好久都没能成功,因为使力的关系连脸都涨红了,终于啪一声,把皮箱上的锁撬开了,她也气喘呼呼的放下锤子,还揉了揉酸痛的手臂。
伊莎贝拉抱着双手,终于露出了笑容,彷佛是个看见猎物掉进陷阱之中的猎人:“更衣室的锁比这个坚固了不知多少,玛丽不可能撬得开,我想刚刚亲自体验过的你应该最清楚吧?”
这才知道自己中了圈套的怀特太太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依然咬着玛丽不放:“我怎么知道她是不是有共犯?”
“那你告诉我,怀特太太。”少女的嘴角勾出嘲讽的弧度,“假设玛丽有共犯,那么他必须对房子非常熟悉,准确的知道更衣室的位置以及有足够的力气,不是吗?你对在这里工作的仆人最清楚,你觉得会是谁?”
怀特太太眼皮一跳,她怎么会听不出伊莎贝拉在嘲笑她的智商——玛丽才来到这里没几天,不可能认识这里的仆人,更别说一起犯案了。
她刚刚完全是冲口而出,没有想过这样的指控听起来多么可笑,这会不禁有些窘迫。
“你认为犯人是一名仆人?”
“目前来说,是的,费尔太太,但我不排除犯人不只有一个人的可能性。考虑到昨晚因为舞会聘请了不少临时服务生,有可能是内应外合。”她顿了顿,“我建议调查下仆人里面有没有人跟那些临时服务生是有关系的,而且可以找出昨天晚上在这边走廊工作的仆人——”
伊莎贝拉更看了一眼更衣室的门:“要破坏这样的锁肯定会发出不小的声音,舞会是七点到十点,只要问她在这段期间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便知道她是否在说谎了。”
费尔太太眼里闪过一抹讶异,伊莎贝拉不用说下去她也明白她的意思:如果那名仆人说了谎,那么她非常有可疑。
费尔太太惊讶的地方在于,伊莎贝拉能在短时间里推论出这些线索。这个年纪的女孩哪个不是满脑子只有舞会和裙子?就连黛西也不例外,有这般能耐的姑娘可不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