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愣了一下,从发小这样的反应,再联想到他刚回来时的那种样子,他意识到他这场考核的内容和安格斯特拉有关。
这个性格温和到根本不适合黑暗的发小,或许在考核里做出了什么他难以接受……却又不得不做的事情。
“苏格兰,放开我……你的胡子扎到我了……”
安格斯特拉轻声喊着诸伏景光新鲜出炉的代号,他尝试着动了动身体,没有太用力,所以他依然被诸伏景光死死圈在怀里,几乎无法动弹。
他注意到了降谷零的到来,费力朝他这边看过来。
随着安格斯特拉抬头的动作,降谷零看到了他左眼上的那道伤疤。
“…………”
降谷零想起了七年前、安格斯特拉只有七岁时的住院记录。
他知道自己现在最应该做的是走过去,隔开诸伏景光和安格斯特拉,给出空间和时间让发小冷静下来,以免他情绪失控下被组织成员察觉出异常;同时找借口去查看那道伤痕是真是假、是否真是利器造成的,这道眼伤和另一道手术疤都能证明那些资料的真伪。
……可在亲眼看到后,降谷零却发现自己无法轻易做到这些事。
“他这是怎么了?”安格斯特拉皱起眉头,语气茫然无措:“我本来还想祝贺他得到代号的,但他看上去很难过……是我的伤疤吓到他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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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白夜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苏格兰会这样。
在他抱着钱多多走近发呆的苏格兰、和他三目相对之时,这位监护成员兼手下的表情,让他怀疑他下一秒是不是会哭出来。
所有恭喜的话全堵在喉咙里,境白夜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苏格兰一把抱在怀里。
他完全没想到他会这么做。他会主动去抱别人,却很少被人这样拥抱。
境白夜前两世没有爱他的父母,第一世的老师很少会做这样亲密的动作,这一世的贝尔摩德和boss更多是摸他的脑袋,琴酒喜欢拿枪戳他的脸或用枪托敲他的脑袋,雪莉更喜欢抱着他的胳膊和捏脸……
身体被另一个人完全控制住,境白夜感觉得到苏格兰的双手在发抖。他感觉得到他在难过,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难过。